拉黑就拉黑?我可没你那么擅长这件事,至今不知道拉黑键在哪里!”
“所以呢?没事我挂了。”
“你把我吵醒了,我能让你好受?”
他一边咬牙切齿,一边担心对方真挂电话,“律师,讲不讲理?”
大概双方距离老死不相往来还有段路程,她似乎是硬挤出几分耐心说话:
“好,你想讲哪条理。”
陆砚也是杠上了,当即说道:“我就问你,这种精神损失该用什么手段报复回去合适。”
“你有点找事的嫌疑。”
“对啊,我就没见过你这种动不动撂挑子的女人,还合伙人呢,还信任呢,现在个文件过来想当甩手掌柜?”
“我只是让你先看看,之后还有刻章、商标注册,这些都需要钱,你近期准备一下。”
认真的话语先让陆砚心中泛起喜悦,毕竟合伙人没跑。
随后呼吸一滞。
“要多少钱?”
“前期大概二十万吧,不着急,年后准备好就行放心,到时候我会把欠你的钱还上。”
二十万
即使以前垫付的项目滞纳金能退回来,也很难凑齐。
总之年后会有办法的,再不济找杨老头去借!
“啊对对,您含着金钥匙出生的,那几个钱还需要挂心啊?真是不好意思啊。”
对面自始至终都很平淡,但细微之处亦有区别:
一开始是漫不经心渐渐转为压着耐心,如今则是有些耐心殆尽的冷静。
“你要是想吵架可以改天吗?我要睡了。”
“我不想吵架,我现在就挂,肯定不纠缠您。”
“别阴阳怪气了,就这样,改天再聊吧。”
改天聊吗?
这或许是个借口,也可以是一个期待的理由。
理智告诉自己,‘不要担心,她肯耐心通话这么久,就一定会说到做到’。
感性则经历种种事情以后飞壮大,怒斥道,‘杨灵还说会承情呢,现在不是交新男友了?顾南乔以前口口声声说要陪伴、要共同面对呢,你哀求她的时候不也甩袖子走人了?你拿什么当海王?海狗不能再多了!
’
电话对面迟迟没有挂断。
夜晚静静等着结果,隔着手机,似乎能听到对面呼吸。
陆砚喉头微动,嘴角有些酸涩:
“祝你噩梦。”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