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清晰了几分。
“你以为你打得过我?”
宋金富抹了把脸上的血,眼神猩红得吓人,“当年若不是我带你混,你现在还在老家种地,连黑市的门都找不到!
你根本不配这力量!”
他突然虚晃一招,故意露出左边的破绽,林泽铭果然上当,钢管朝着他的左肩砸来。
就在这一瞬间,宋金富猛地矮身,水果刀狠狠捅进了林泽铭的腹部。
“呃……”
林泽铭闷哼一声,钢管“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双手捂着伤口,鲜血从指缝里往外涌,染红了他的工装裤。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宋金富,嘴唇哆嗦着:“你……你真敢杀我……咱们可是……兄弟啊……”
“兄弟?”
宋金富冷笑一声,拔出刀又补了一刀,“在力量面前,兄弟算什么?张文东当年要是没走修仙这条路,现在说不定早就被咱们打死了。
我忍了十年,不想再忍了!”
林泽铭倒在地上,身体抽搐了几下,眼睛还圆睁着,似乎还没接受被兄弟背叛的事实。
他的鲜血顺着地砖的缝隙流到骨片旁,被两块骨片同时吸收。
罗睺虚影出一阵狂笑,黑色魔气从骨片里汹涌而出,像潮水般裹住宋金富的身体:“很好,汝心够狠,吾赐你力量!”
魔气钻进宋金富的四肢百骸,他只觉得体内有股狂暴的力量在冲撞,经脉像要被撕裂般疼痛。
他的修为以肉眼可见的度飙升,筑基境的灵力在体内盘旋,紧接着突破到金丹境,金丹炸开化作元婴,元婴又在魔气的滋养下迅壮大,最后稳稳停在了练虚巅峰。
可与此同时,他的头以肉眼可见的度变白,脸上的皮肤开始松弛、起皱,原本二十多岁的挺拔身形,瞬间佝偻下来,变成了个弯腰驼背的老者。
“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
宋金富看着自己干枯如树皮的双手,声音颤抖着,连抬起手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体内练虚巅峰的灵力,却也能感受到生命在飞流逝,像被戳破的气球,连一丝挽留的余地都没有。
罗睺虚影在魔气中缓缓消散,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吾之力量岂会无偿?你得到的是修为,失去的是寿元。
若想永葆青春,便替吾收集更多纯阴命格——那些十六岁的少女,命格最纯,用她们的血喂养骨片,待吾复活,自会赐你永生。”
仓库里只剩下宋金富粗重的喘息声。
他走到林泽铭的尸体旁,用脚尖踢了踢对方,眼底没有丝毫愧疚,只有对力量的狂热和对寿元流失的焦虑。
“张文东,你等着。”
他攥紧干枯的拳头,体内的灵力随着情绪波动,震得周围的铁皮货架嗡嗡作响,“你在修仙界当你的混元大罗金仙,我就在人间界练魔功。
总有一天,我会带着罗睺的力量,毁了你所在的一切,让你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两块骨片,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现在这两块骨片已经合二为一,魔纹的红光变得更加浓郁,还带着一丝温热的触感,像是有了生命。
宋金富踉跄着走出仓库,夜色中的城中村灯火阑珊,廉价出租屋的窗户里透出昏黄的光,路边的烧烤摊飘来刺鼻的油烟味。
他苍老的身影在小巷里穿梭,像个幽灵般消失在拐角处。
仓库里,未干的血迹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光,空气中的魔气久久不散,附着在生锈的货架上、废弃的零件上,甚至渗透进地砖的缝隙里。
那根掉在地上的钢管,还沾着宋金富的血,在幽蓝的烛火下,似乎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魔纹。
这场因嫉妒而起的兄弟相残,不仅让宋金富彻底坠入魔道,更让他成为了罗睺复活计划中,最疯狂、也最致命的一枚棋子。
而远在修仙界的张文东,还不知道一场针对他的阴谋,已经在人间界的角落里,悄然拉开了序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