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痂,身后的亲兵正将最后一名荷兰俘虏押往营区,而他的目光已落在了城防图上。
那上面用炭笔圈出的炮位、坍塌的女墙,正被他逐一指着下令:“所有能动的人,不分民兵、俘虏,全部上城!
三日之内,我要看到每一座炮台都能开火,每一段城墙都能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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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传下,整座城池便如同一台被唤醒的巨械,瞬间轰鸣起来。
城门口,从大陆赶来的一千多名工匠正推着独轮车涌入,车辙印在碎石路上压出深痕,车上的铁器、木材、石灰堆得像小山。
领头的老铁匠王泉甩着汗巾,冲身边的年轻工匠喊:“都利索点!
将军说了,早一刻修好炮台,兄弟们就少流一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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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说完,就抄起大锤砸向一段变形的铁炮架,火星溅在布满老茧的手上,烫出白印也浑然不觉。
城墙上,俘虏们被分成小队,在夏军士兵的监督下搬运石块。
荷兰下士彼得曾是热兰遮城的炮手,此刻正和同伴一起扛着半人高的珊瑚礁石,脚步踉跄。
他看着身边挥汗如雨的夏军民兵——有的才十五六岁,脸上还带着稚气,却已能扛起比自己还重的木料。
有的是当地的原住民,光着脚在碎石上奔跑,把一桶桶糯米汁往夯土里倒。
“这些东方人,好像不知道累”
,彼得低声对同伴说,话音未落,就被工头拍了一下后背:“别愣着!
再慢些,晚饭就没你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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