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看着他,缓缓点了点头。
他没有要那把剑,只是挥手示意士兵让开道路:“既然你们已经投降,那就一起去战俘营吧!”
。
当揆一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的登陆舰上时,秦二抬头望向热兰遮城的上空。
那面荷兰的橙白蓝三色旗早已被降下,取而代之的是夏军的金龙旗,在残破的城楼上高高飘扬,如同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
就在此时,三百里外的台海怒涛之上,一支遮天蔽日的舰队正犁开碧浪,如同一把淬毒的巨矛,直指热兰遮城的方向。
十二艘大型盖伦船是舰队的脊梁,船体高耸如移动的堡垒,三层甲板从水线直插云霄,橡木船壳被桐油浸透,泛着冷硬的光泽,船舷两侧密密麻麻的炮门如同巨兽的獠牙,每艘船装备的三十六门青铜加农炮,
炮口在阳光下闪着幽蓝的光。
三十艘中型卡拉维尔战船环绕四周,它们船身狭长,三角帆与方形帆交错张开,如同矫健的猎豹,既能穿插包抄,又能护卫主力。
最外围,上百艘海盗船组成松散的警戒圈,船帆五颜六色,有的画着骷髅,有的绣着黑旗,船的撞角磨得锋利,在浪涛中上下起伏,像一群嗜血的鲨鱼。
舰队中央,旗舰“新阿姆斯特丹号”
的主桅顶端飘扬着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橙白蓝三色旗,旗面上的金色雄狮徽章在风中猎猎作响。
船长室里,荷兰东印度公司总督科内利斯·范·德·林登正站在巨大的海图前,他穿着金线刺绣的红色军装,腰间的佩剑镶嵌着南非钻石,手指重重敲在“热兰遮城”
的位置上,嘴角勾起一抹傲慢的笑。
“看看这些船,扬森”
,科内利斯转头看向身后的副手,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得意,“十二艘盖伦船,每一艘的吨位都比三年前被郑芝龙击沉的‘赫拉克勒斯号’大!”
。
“那些该死的东方人以为打赢了一场围城战,就能抢走福尔摩沙?他们不知道,东印度公司的库房里,有的是金币,有的是战船!”
。
副手扬森少校躬身行礼,他看着海图上舰队的航线,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总督大人,我们的情报显示,热兰遮城已经坚持不住”
。
“要是真的坚持不住,揆一总督或许会选择投降”
。
他这话倒是真的,欧洲可是没有“死战到底”
传统的,如果真的坚持不住可能还真会投降。
“投降?”
科内利斯猛地转过身,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震得窗棂都在颤抖,“扬森,你太天真了!
揆一那家伙虽然固执,但他流着荷兰贵族的血,绝不会向黄皮肤的异教徒低头”
。
“就算他真的投降了,那又怎么样?”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海风带着咸腥味涌了进来,吹得他的军装猎猎作响。
“你看这支舰队,上百艘船,两千门大炮,五千名士兵!
三年前,我们只用了一半的兵力,就差点把郑成功的舰队赶到泉州湾里喂鱼”
。
“现在,我们的实力是那时的两倍,夏军在热兰遮城的那点兵力,在我们面前,就像海滩上的沙堡,一冲就散!”
。
扬森犹豫了一下,又道:“可是大人,夏军的将领据说很擅长攻城,而且他们的大炮也非常先进”
。
“大炮?”
科内利斯嗤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话,“那些过时的青铜炮,连我们盖伦船的船壳都打不穿!
我们的加农炮用的是瑞典产的精铁,能在两里之外击穿三尺厚的夯土墙”
。
“夏军的士兵,怕是连见都没见过这么厉害的武器!”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凶狠起来,“等我们到了热兰遮城,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些东方人的金龙旗撕下来,挂在‘新阿姆斯特丹号’的主桅上”
。
“然后,把揆一那个废物从城里拖出来,让他看着我们怎么把夏军赶下海!”
。
扬森还想说什么,却被科内利斯挥手打断,科内利斯走到船舷边,看着舰队在海面上铺开的庞大阵型,心中充满了自信。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热兰遮城的城墙在炮火中崩塌,看到夏军士兵在甲板上四散奔逃,看到自己踩着东方人的尸体,在热兰遮城的议事厅里接受下属的欢呼。
“告诉所有船长”
,科内利斯转过身,语气斩钉截铁,“加前进!
三天之内,我要在热兰遮城的港口喝上最正宗的荷兰啤酒!”
随着旗舰上的信号旗升起,整个舰队如同被注入了新的活力,风帆张得更满,船越来越快。
盖伦船的船身在浪涛中微微起伏,炮门后的士兵们已经开始庆祝,海盗船上传来阵阵欢呼,仿佛胜利已经唾手可得。
热兰遮城的号角声穿透硝烟,取代了厮杀的呐喊。
秦二的靴底碾过城墙上干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