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
。
“我等若此时顺应天命,率土归降,或可仿效古之‘箪食壶浆以迎王师’,保全宗庙,安顿百姓,亦不失为一条出路”
。
“若与流寇纠缠过深,非但于事无补,反而会惹恼大夏,将来清算之时,恐祸及家族,诸公,莫要为了一个虚妄的‘忠义’之名,赌上身家性命啊!”
。
李建泰这番话,如同在沉闷的房间里打开了一扇通向绝望的窗,将最赤裸的现实摊开在众人面前。
投降,或许才是代价最小的选择。
他代表了朝中另一股暗流,即已对大明彻底失望,开始暗中布局,准备在新朝谋求位置的官员。
值房内再次陷入激烈的争论,冯元飙斥李建泰“毫无气节”
,陈演左右摇摆,谢升则陷入道德与现实的两难。
周延儒冷眼旁观着这场末世朝廷的缩影,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即便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内部的勾心斗角、各自的算盘依然无法停止。
最终,在一片嘈杂中,周延儒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沉声道:“够了”
。
争论声戛然而止。
“李尚书之言,不无道理”
,周延儒先压下了主战派,“然,未战先降,非人臣所为,亦非皇上所能容忍”
。
他又看向李建泰,堵住了投降派的嘴,“联闯之议,虽属无奈,尚存一线生机。
此事关系国运,非我等在此空谈可决”
。
他站起身,整了整袍服,脸上是一种认命般的决绝:“本阁这就进宫,面圣陈情。
成与不成,皆看天意,看圣心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