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杭州已降,我们独木难支啊!”。
“投降夏国,总比城破人亡强啊!”。
一时间,请降之声四起,大堂内顿时乱成一团。依附陈家的中小世家纷纷倒戈,哭诉哀求声不绝于耳。
只剩下少数几个陈家最核心的死硬分子,脸色铁青,怒视着那些“叛徒”和“动摇军心”的陈瑞。
陈之遴一直沉默着,枯瘦的手指在紫檀木的扶手上无意识地敲击着,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他浑浊的目光扫过那些跪地哀求的家主,扫过面红耳赤争执的族人,最后,定格在陈瑞那张年轻、疲惫却异常坚定的脸上。
大堂内的喧嚣渐渐平息,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这位主宰扬州命运的老人最后的裁决。
空气仿佛被抽干了,只剩下烛火噼啪的爆响。
“瑞儿,” 陈之遴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苍老和疲惫,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艰难地挤压出来。
“你口口声声说保全,说归顺。可你告诉我,我陈家,这江南首姓,百年清誉,累世簪缨,降了之后,还能是原来的陈家吗?祖宗牌位前,我还有何面目焚香祷告?后世史书之上,我陈之遴之名,是忠是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