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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位大臣陆续出声支持。
赵高环顾四周,见众人目光躲闪,却已有窃议之声在殿角响起:“赵高以毒驭下……”
“难怪近来宫人多疯癫……”
他指甲掐得更深,紫金护甲在袖中泛出暗光。
“陛下。”
赵高低头,“若活字图鉴为伪,岂非动摇宫规?臣请彻查伪造之人。”
“伪造?”
陈砚冷笑,“金笼在此,蝎形可验,太医可证,图谱与实物无异。
你欲查谁?查朕?”
赵高沉默。
陈砚起身,走下台阶,立于赵高面前:“你献蝎试朕,是想看朕是否仍如从前怯懦无知。
可你忘了——本县在清远断案时,最擅从细微处破局。
一滴血、一枚印、一道划痕,皆可定罪。”
他停顿片刻:“你昨夜寅时三刻又召党羽,地点换至西偏殿井旁,以为无人知晓。
但你未料,井壁青苔已被踩碎三片,足印深浅不一,显是多人匆忙聚集。
你心乱了。”
赵高脊背微僵。
“朕不拆穿你,因你还可用。”
陈砚声音压低,“但记住,猎人放蛇出笼,不是为被咬,而是为引蛇出洞。”
他转身归座,朗声道:“宫禁毒物司即日设立,章邯三日内拟定章程,李斯监审。
影密卫今后凡涉及毒物审讯,须报备禁毒司备案。”
朝会散,群臣退。
赵高立于殿外长廊,未动。
良久,他抬手,第三次整理玉带钩,指尖微抖。
陈砚回到殿中,取过一份未出的图鉴,以炭笔在背面写道:“七齿为锁,九齿为钥,双引为桥——桥已断,锁未拆,蝎尾钩尚在笼中。”
他将纸条折起,放入紫檀匣,置于案角,与前夜密报并列。
此时殿外有轻微响动……
韩谈入内,低声:“影卒已盯紧拾铜片7者,祋祤村三户人家前夜遭夜访,其中一人次日失联。”
陈砚点头:“继续盯,不要动。”
韩谈欲退,陈砚忽道:“赵高昨夜换密会地点,是因察觉被窥?”
“属下不敢断言,但井旁守卫昨夜被调至南门,空岗两刻。”
“他开始疑神疑鬼了。”
陈砚摩挲袖中竹片匕,“越是如此,越会犯错。”
韩谈退出。
陈砚独坐,取浑天仪置于案上,陨铁芯嵌入齿轮中心。
他轻轻拨动,嗡鸣声起,随后陷入沉思,想着蝎尾钩、赵高的异常以及失踪案件背后的种种关联。
云姜神色匆匆地赶来,凝重说道:“陈大人,祋祤村昨夜又有两人失踪,而且南渠第七节点昨晚再次失去信号,这很可能和那铜片相关。”
陈砚搁下炭笔,目光沉定:“通知影卒,扩大铜片接触者的监控范围,近三日内所有相关人员均需记录在案。
此外,命韩谈带人暗中探查村西废井,查明是否有暗道与陵区相连。”
云姜领命,转身离去,裙裾无声拂过石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