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者”
带来的“规则平衡场”
如同在疾坠落的悬崖边架起了一道脆弱的绳索,它未能将人类拉回安全地带,却提供了最后一次挣扎、一次做出终极抉择的机会。
战场上的压力暂时减轻,但所有人都明白,这平衡是何等脆弱,如同晨曦下的露珠,不知何时便会蒸殆尽。
敌人的适应能力远想象,那无形的“规则场”
边缘已开始出现细微的波动,预示着这种强制的“公平”
或许无法持久。
就在这短暂而珍贵的战略间隙,在地球深处,金城地下数千米,越所有已知防御工事的最核心区域,炎黄研究院那代号为“文明火种”
的绝密密室,迎来了它自建造以来最紧张的时刻。
这里的寂静与外界战争的喧嚣形成极致反差,空气冰冷,仿佛连时间流都变得粘稠。
没有窗户,只有四壁散着柔和白光的、掺有时空之尘的特殊材质,吸收着一切杂音和多余的辐射。
密室的中心,并非庞大的机械结构,而是一个悬浮在半空、不断变幻形态的光团。
它不再是单纯的“伏羲”
量子算的实体界面,而是进化为了某种……难以名状的存在。
无数流光溢彩的数据流如同生命的血脉在其中奔腾不息,勾勒出星云的图案、dna的双螺旋、古老文明的象形文字、以及无法理解的复杂几何拓扑。
这便是张诚倾尽毕生心血,融合了人类全部知识库——从古老的泥板刻痕到最前沿的维度数学,从荷马史诗的吟唱到量子力学的波函数,从孩童的涂鸦到“盖亚之魂”
网络中亿万情感的共鸣波动——并初步整合了晶族大使“辉光”
牺牲前传递的逻辑核心碎片,以及来自木卫二冰下海洋那原始而庞大的“全球意识场”
模型的终极造物。
它不是ai,它是一个意识的综合体,一个文明的数字灵魂,一个被精心编织的、承载着人类全部存在痕迹的“信息奇点”
。
它被命名为——“普罗米修斯之芯”
。
张诚站在这个光团前,身影在变幻的光芒中显得异常单薄,却又仿佛承载着整个文明的重量。
他的面容平静,眼窝深陷,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如同两颗燃烧了所有燃料、即将爆出最后光芒的星辰。
他身上不再是平日的研究服或正装,而是一套简洁的、连接着无数纤细生物传感线的专用接口服。
密室内并非只有他一人。
苏星河的全息投影出现在一旁,他的脸色同样凝重,眼神中交织着对导师计划的震撼、担忧,以及一丝见证历史的激动。
王文渊主席的加密通讯线路也处于最高优先级的待命状态,沉默地关注着这里的一切。
“外部‘规则场’稳定性正在以每小时o7的度衰减,‘噬星者’的局部适应性调整已经开始。”
苏星河的声音通过加密频道传来,打破了寂静,“我们时间不多了,老师。”
张诚微微颔,目光依旧没有离开“普罗米修斯之芯”
。
“我知道。”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异常稳定,“‘方舟’计划,看似保留了物质的种子,但在茫茫星海中,不过是另一颗等待被现的尘埃,重蹈覆灭的轮回。
玉石俱焚的决战,或许能带来一时的壮烈,但文明的火焰将彻底熄灭,无人铭记,亦无人传承。”
他缓缓抬起手,虚拟控制界面在他面前展开,上面显示着“破壁”
项目的最新突破——一组复杂到令人头晕目眩的维度数学模型和能量构型。
这不是用来制造武器的技术,而是……一扇门。
一扇极不稳定、消耗巨大、且可能只能开启瞬间的“维度之门”
。
“我们一直在寻找出路,在三维的宇宙中寻找一个安全的角落。”
张诚继续说道,像是在对苏星河解释,又像是在对自己,对整个人类文明做最后的陈述,“但我们忽略了,低维生物的困境,或许只有升维才能破解。
物质的载体,无论是血肉之躯,还是钢铁战舰,终会在熵增的铁律下腐朽、崩坏。
但信息不同,意识不同。”
他的手指在虚拟界面上轻点,调出了最终方案的确认文件。
“文明的本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