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在了一个致命的瓶颈上!
就是在极端工况下,特别是跨音区间,压气机内部流场会产生极其复杂的旋转失和喘振现象。
现有的流体力学模型和控制理论,根本无法精确预测和有效抑制这种非线性、非定常的复杂流动分离!
我们做了上百次数值模拟和地面台架试验,损失了……唉!”
他叹了口气,后面的话没再说,但紧蹙的眉头和副总师们同样凝重的脸色,已说明了一切。
这不仅仅是技术难题,更关乎着时间、经费,乃至整个项目的生死。
“这个问题不解决,‘擎天’就无法达到设计指标,甚至存在重大安全隐患!
我们集全所之力,联合了国内所有相关的流体力学、控制论专家,攻关了大半年,进展微乎其微!”
吴天阔的目光灼灼地看向张诚,带着最后的期盼,“孙所长跟我们提过您最近在休息,我们本不该来打扰。
但是……但是这个问题,我们感觉已经触及了现有理论体系的边界,可能需要……需要像您这样,能够开创全新数学工具和思维范式的天才,才有可能找到突破口!
我们……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他说得情真意切,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壮。
孙所长在一旁看着,心中也颇为触动,准备帮着说几句圆场的话,强调一下尊重张诚个人意愿的前提。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
张诚甚至没有去看茶几上那些密密麻麻布满了流线、涡量和复杂方程式的图纸和文件,他的目光只是平静地落在吴天阔那因焦虑而微微泛红的脸上,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便清晰而肯定地说道:
“好。
我参加。”
“……?”
吴天阔愣住了,已经到了嘴边的、准备用来进一步劝说和许下各种承诺(包括资源、权限、荣誉等等)的话语,瞬间被堵了回去,噎得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预想了各种可能,被婉拒,或者张诚会说需要时间考虑……唯独没有料到,对方会答应得如此干脆,如此迅,甚至连条件都没问一句!
这和他之前了解到“需要静休”
的信息完全不符。
孙所长也愣住了,他准备好的帮腔和缓和气氛的说辞也派不上用场了。
客厅里出现了一刹那诡异的寂静。
只有张诚平静的呼吸声,以及吴天阔因激动和意外而略显粗重的喘息。
吴天阔看着张诚那双清澈见底、看不出任何情绪波澜的眼睛,巨大的惊喜过后,是深深的不解。
他忍不住脱口问道:“张……张研究员,您……您就不需要先看看具体资料?或者……再考虑一下?孙所长说您最近……”
张诚看出了他的困惑,脸上浮现出一抹极淡的、却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笑意。
他轻轻将面前的资料往吴天阔的方向推回了一些。
他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呷了一口,然后才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彷佛带着一种千钧的重量,清晰地回荡在客厅里:
“吴所长,具体的技术细节,稍后我会详细了解。
但参与项目这件事本身,是不需要考虑的。”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吴天阔、两位副总师,以及旁听的孙所长,眼神变得深邃而辽远,仿佛穿透了别墅的墙壁,看到了共和国广袤的蓝天和那些亟待更强心脏的战鹰。
“我个人是否需要休息,是小事。”
“国家的航空动机,是大事。”
他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陈述一个再自然不过的事实
“数学猜想的证明,可以等。
物理理论的突破,可以缓。
但国之重器的展瓶颈的突破,等不了,也缓不得。”
他微微前倾身体,虽然年纪轻轻,但此刻散出的气场却让在座的几位历经风雨的资深工程师和科学家都为之肃然。
“我们这些做理论研究的,读书,做研究,掌握知识,是为了什么?”
他像是在问众人,又像是在叩问自己的内心,“如果仅仅是为了满足个人的求知欲,或者追逐学术上的虚名,那格局就太小了。”
“知识的力量,最终要能落地,要能转化为推动国家进步、扞卫民族尊严的实实在在的力量。
航空动机,被誉为‘工业皇冠上的明珠’,是一个国家科技、工业和国防实力的终极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