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取名,全是编号。你们全都记得住吗?”
“也许我从前是能的。”任映真转开话题:“我们认为名字是世人赋予的标签,易生歧义,更易引发无谓的恐惧与传说,因此编号更好。《物演录》分类清晰,编号唯一便于记录、观测、研究。此乃观测利用之本。”
“那么玄镜台所奉行的收缴销毁,在你看来,许是太简单粗暴一些。”
“玄镜台职责在身,以绝后患,无可厚非。”任映真倒是坦然:“我们旨在究其本源,明其规律,或可化害为用,或可寻得克制之法。各有所长。”
应拭雪因他这番话轻笑一声。
一口一个“玄镜台”和“我们”。
“我猜你许还没忘这件事,”应拭雪道,“我承诺会治好你,而你答应过我,要跟我回玄镜台。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任映真淡淡道:“我并非君子。”
应拭雪并不恼:“不巧,我是女子。我自认我的承诺亦可重于泰山。”
“看来你确实想起不少,剑术奇才,推演无双,我听闻你天资冠绝同辈……太可惜了,天演阁前任阁主最得意的关门弟子已经答应跟我回玄镜台了。”
任映真闭了闭眼:“应监察使——”
“怎么不继续叫我表姐了,”应拭雪道,“阿溱?”
他一抬眼,对上她眼底笑意,便猛地别开头去。
应拭雪果然轻笑出声,带着几分捉弄意味。溱与真同音若影,倒是缘分。
她看着眼前这个人,只觉趣味横生。大多数时候,他都端着“纪明月”的笑容,言辞得体,举止周全,连眼波都似乎经过精心雕琢。难怪萧承钰喜欢逗他玩。
想到这里,她目光掠过纪溱的面容,在他左耳耳垂处定了定。
江湖上都传闻,折光剑的主人容貌昳丽,脾气极坏,若遇拂逆——拔剑便杀。现在看来一多半也只是传闻罢了。
她总有一天能看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