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不足。
黑影吃亏不小,却也知道再拖下去恐怕要栽在这假的鹭叁手里,硬生生挣脱开去,翻身撞出窗外,从来时路狼狈窜出。他脚步凌乱急促,一时只想脱身,迎面一道剑光倏然亮起。
他认出来这寒芒,身形骤止,脱口而出:“萧……萧承钰。”
“放下兵刃。”萧承钰冷眼望他,剑锋微抬,封住对方咽喉去路,却留了寸许不入。显然是也想要留他的活口,这就是他的机会。
黑影喉结滚了滚,眼角余光忽地一跳:背后无声掠来一抹雪色,人未到,寒意先至。
应拭雪。
黑影心神大乱,猛地偏头,咬向衣领里侧——
唰!
凝渊剑光已至,衣领应声断裂,带着一黑漆小丸落在青砖上,溅出一圈乌痕。她手腕一旋,剑脊已抵住黑影下颌,截住第二次吞咽的角度。
萧承钰同时前踏半步,行云斜指,对准其喉间要穴,冷声道:“别动。”
可黑影唇角忽然一抹诡笑,喉头一滚,膝盖一软,整个人直挺挺栽了下去。
二者一人飞点数处急穴,另一人反手扣住人中欲逼毒上翻,终究只逼出一口黑血。黑影四肢抽搐两下,眼神迅速暗下去。
应拭雪收剑,冷声道:“死士。领口毒丸是明招,真正的毒藏在臼齿里。”
掌柜战战兢兢站在门槛外,被两名护卫半推半挡着不敢上前。萧承钰沉声吩咐:“借你柴房一用,后门通向哪条巷?——好。去,麻绳与粗布拿来。”
他眼神一扫,护卫立刻会意,将尸体以粗布裹好,从旁边耳房抬出。萧承钰又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塞进掌柜手里,压低声音:“有惊无险,今夜你这楼里只听见打碎了一只茶盏。其余,皆无。”
“是,是……公子放心,小的什么都没看见。”
然而不多时,客栈大门外传来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刀鞘碰撞的声响。
只见几名身着公服的捕快,带着七八个手持水火棍的衙役,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为首的捕快一脸严肃,目光锐利地投向手里还拎着剑的萧承钰和应拭雪。
“怎么回事?!本官接到报案,说此间有凶杀恶斗!尔等何人?为何深夜在此喧哗斗殴?!”捕快厉声喝问,手已按在刀柄上。
掌柜默默地往捕快那边移动。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应拭雪上前一步,并未多言,只是从腰间取出一枚令牌,在为首捕快眼前一晃。
捕快看清令牌的瞬间,脸色骤变,忙躬身行礼:“惊扰大人办案,小的罪该万死。”
应拭雪道:“此间事,玄镜台自有处置。带着你的人,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今夜之事,权当未曾发生。”
“是、是!”捕快如蒙大赦,连连作揖,转身对着手下衙役低吼:“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惊扰了大人办案,你们有几个脑袋?!”说罢,带着一群衙役脚底抹油。
房门重新关上,房间里一片死寂。掌柜站在原地,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应拭雪瞥他一眼,又摸出块碎银子丢给掌柜:“拿着。你报官,是职责所在,不算错。这是你的赏钱。”
掌柜手忙脚乱地接住银子,捏在手里,结结巴巴道:“多、多谢少侠!小的糊涂,呃……”
“行了。”萧承钰打断他:“再唤店里两个伙计,把楼梯口的灯再添一盏油,夜里巡两趟。”他并不回头,点名两名护卫:“阿庆、阿砚,去屋脊与天井口查一圈,另沿回春堂与马行那两条巷子各跑一趟。我再去把受伤的人挪到内院东厢,换房。”
萧承钰提剑出了门,脚步与护卫的甲叶声渐远,沿着回廊拐向后门,片刻后只余院中风声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