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中的寒意又深了几分。他正欲先过去查看伤势——
“你便是方云逸?”
广元子的声音带着宗师特有的威压,如同闷雷般在前院炸响,直接打断了方云逸的动作。他显然认得方云逸,或者至少看过画像。
他目光如电,锁定在方云逸身上,带着审视与质问。“老夫玄云宗内门长老广元子!”
“方家小子,你纵容家奴,打伤我宗门弟子,更是将其扭送官府,如此跋扈行径,视我玄云宗为何物?”
“今日若是不给我玄云宗一个交代,那就休要怪老夫不客气了!”
方云逸脚步停下,缓缓抬起头,迎向广元子那迫人的目光。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对福伯和赵嬷嬷沉声开口!
“先扶老韩他们下去疗伤!”他的声音听着平静,却能感受到是带着一股压制着的怒意。
待福伯等人应声,搀扶起韩烈他们朝着后堂离去后,方云逸才重新看向广元子,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交代?广元子长老,你玄云宗弟子清晨强闯我府邸,出手伤人在先,口出恶言辱及我先人在后。”
“我方府护卫自卫反击,将其制服后送交官府依法处置,何错之有?”
“难道只许你玄云宗弟子行凶,不许我方府自卫?这便是你玄云宗的道理?”
他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掷地有声,没有丝毫要退让的意思。
方云逸知道,面对这种步步紧逼,一味忍让只会让对方变得更加的得寸进尺,唯有强势反击,才能杜绝后患,至少是道理上的主动。
广元子闻言,眉头微微皱起。他没想到这方云逸不仅没有想象中的惶恐求饶,反而如此牙尖嘴利,句句在理,反将他一军。
他看着方云逸那平静得过分的神情,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疑虑和恼怒。
一个已经失去权势、仅剩老弱病残的破落方府,究竟是哪里来的底气,面对他这位武道宗师,竟敢如此从容不迫,甚至语带锋芒?
然而,不等广元子开口,他身后那些平日里骄横惯了的玄云宗弟子却是忍不住。
一名站在前列、面容桀骜的年轻弟子抢先一步,指着方云逸厉声喝道!
“放肆!方云逸,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我玄云宗的广元子长老讲道理?”
“我玄云宗内的弟子行事,自有宗门规条约束,几时轮得到你这凡俗府衙来管?”
“打伤你们几个看门狗又如何?辱你先人又如何?敢冒犯我玄云宗威严,就是大罪!”
“别说只是打伤几个下人,就算今天踏平你这方府,那也是你们咎由自取!”
“天下间,谁还敢说个不字?”
这弟子言语之恶毒,逻辑之霸道,简直骇人听闻。仿佛玄云宗便是天理,便是王法,他们可以随意欺压他人,而别人连反抗和说理都是罪过。
站在广元子身后的其他弟子闻言、也皆是纷纷附和,叫嚣声此起彼伏,气焰嚣张至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