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捆住,无法挣脱。他像一尊即将爆裂却又被强行封印的火山,只能从喉咙深处发出一种压抑到极致的、如同野兽受伤般的“嗬嗬”声,额头上、脖子上的青筋狰狞地凸起,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
龙哥看着他这副样子,脸上的笑容更加得意和残忍。他仿佛很享受这种将人踩在脚下、肆意玩弄的感觉。他把欠条慢条斯理地折好,重新塞回口袋,拍了拍。
“好好照顾你老婆。”他语气“恳切”,却字字如刀,“毕竟,人要是没了,我这债……找谁要去?早点凑够钱,大家都省心。”
说完,他带着两个手下,转身,大摇大摆地离开了观察室,那嚣张的背影和刺耳的皮鞋声,久久回荡在死寂的病房里,也烙印在张建设血淋淋的心上。
同病房的人,直到他们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才仿佛重新学会了呼吸,却依旧没人敢大声说话,只有一道道或同情、或恐惧、或麻木的目光,悄悄地投向那个如同被抽走了魂魄、僵立在病床前的男人,和他怀里那个依旧在无声颤抖的小女孩。耻辱。这是赤裸裸的、踩在伤口上撒盐的耻辱!而这耻辱,他只能生生咽下,连同那几乎要将他焚毁的怒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