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小憩的躺椅,煮咖啡的橱柜和放托盘烟架的细脚高桌。
基督山伯爵的努比亚仆人已恭候多时,无需开口便呈上温热茶水点心,将绅士们的帽子、外套、手杖都一一收好。
他的步子太轻盈了,动作的弧度也恰到好处,不会与客人抬起的手或翘起的腿有丝毫接触。
“您生气了?”
基督山伯爵打断他们间的谈话时可不像是高兴的样子。
“我不会对你生气。”
基督山伯爵往珍妮的方向瞥了眼,补充道,“绅士不会对女士火。”
他的目光在婚戒上停留了会儿,“鸽血石?”
“嗯!”
你买的,“我没有太多饰,只能拿婚戒撑场。”
“我有从缅甸进的上等翡翠和哥伦比亚祖母绿。”
基督山伯爵对珍妮的婚戒不是一般在意,“你的头在阳光下是金红色,翡翠和绿宝石很衬你。”
“我会把您的意见用在下一部的作品上。”
珍妮笑道。
“你下一部作品要写什么?”
“女囚简和快乐水手爱德蒙的故事。”
“……”
“哈哈哈!”
埃里克的笑容在较暗的空间十分突兀,“我失礼了,但……”
埃里克以拳掩唇,上扬的颧骨顶起贴脸的面具,隐约可见烂肉下的阴冷白骨,“你们两……还有汤德斯先生……”
再丰富的想象力都想象不出眼前的场景,埃里克怀疑珍妮已经看出基督山伯爵和路易。
汤德斯是同一人,神父和爱德蒙是当局者迷,被珍妮玩弄于股掌之中:“灵感来源于你和汤德斯先生?”
“你猜?”
“我不喜欢猜无聊的东西。”
埃里克收起了笑,“真是我猜的那样也太无聊了。
英国人就那么喜欢把亲身经历写进小说?你们不是很矜持,很保守吗?”
“您是法国人吗?”
珍妮反唇相讥,“一个法国人说英国人保守也太搞笑了。
而且你……”
她上下打量着埃里克,“你没有心心相印的灵感缪斯?”
“……”
埃里克猛地想起珍妮去法兰西喜剧院找他时与克里斯汀和梅洛撞上,以她猜出基督山伯爵真实身份的观察力,搞不好……
埃里克握紧拳头,眼神已把珍妮的皮慢慢剥下。
“我是说了让您不高兴的事吗?”
那视线热得没法无视。
基督山伯爵的视线在珍妮和埃里克间来回打转:“你们的关系差到处一间都忍不了?”
“可……”
“没有。”
埃里克吸了口气,决定不打草惊蛇,“博林小姐的才华毋庸置疑,要是个哑巴就更完美了。”
“法塔斯曼先生的才华惊艳绝伦,可惜性格太恶劣了,感情路上绝对不会一番风顺。”
嗯!
剥皮的眼神进化成挫骨扬灰的眼神。
“博林小姐对我的私事很感兴趣?”
“倒不是感兴趣,而是以言情作家的角度看,你对年轻的女人缺乏吸引力。
即使有,也会被你讨厌的性格很快逼走。”
埃里克的呼吸粗得像风箱在响。
“法塔斯曼先生。”
珍妮撑着扶手往埃里克的方向微微倾斜,“你在意的人里有几个不像伯爵这样毫无惧意?”
“嘎达!”
握拳的手抓紧椅子。
“恐惧里可诞生不出纯粹的爱。”
“我们不是来看剧的吗?”
基督山伯爵察觉到了逐渐汹涌的杀意,立刻出来打圆场道,“好好看剧吧!
别再说些扫兴的事。”
话虽如此,可包厢里的氛围太奇怪了,珍妮和埃里克的关系也不对劲。
…………
基督山伯爵的包厢位子不是一般的好,只可惜在台上演得十分卖力的法里内利没有料到珍妮会在基督山伯爵的包厢,而是在前排寻找珍妮的身影。
被他扫过的贵妇无不面红心跳。
唐格拉尔夫人不再关心陪老婆来看演的情人,盯着台上的男主角道:“确实是有几分姿色。”
她不是一个人来,身旁坐着肤色苍白的高大情夫。
巧合的是,情夫也是金,但跟台上的阿多尼斯比,就是萤火之光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