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兴致,“巴黎的收入不一定比乡下高。”
一个区的检察官人数都比镇上的多,人一多,敌人就多,反倒比乡下更难榨油。
托洛米埃舍得放弃乡下活计的理由只有两个:一是犯了事,如今已经蒙不住了;二是他把乡下门阀的位子占了,身败名裂前要找个出路。
“托洛米埃先生请了维尔福先生好几次,但只有这次他是愿意赴约的。”
阿贝拉也深感奇怪,“维尔福先生不缺钱吧!
也不缺奉承他的人。”
“是啊!”
神父若有所思道,“所以是什么改变了他。”
…………
抽完烟的维尔福回到了家,屋子在半夜都亮堂堂的,疲惫的神经因骤亮的环境再次绷紧。
他把松开的扣子又拧了回去,找仆人要了漱口水便微笑上楼:“亲爱的,你今天的怎么样?”
维尔福夫人抬起一张惨白的脸。
刚生病时,维尔福还瞧着她有弱柳扶风般的纤弱感,符合当下的苍白的审美,一举一动都分外可爱,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生气从她脸上褪去,惨白变成难看的蜡白,瘦骨嶙峋。
没有人在生病时是美的,除非是装病。
这样的妻子别说履行女主义务,连同房都不太可能。
维尔福想要儿子。
他妻子是侯爵的独生女,他还能在国王检察官上更进一步。
在娶蕾妮时,他就幻想着圣。
梅朗侯爵变成德。
维尔福侯爵。
他要做十九世纪的吉斯公爵或奥尔良公爵,为儿子迎娶真正的公主。
可愿望是美好的,事实却令人不悦。
维尔福夫人太虚弱了,行房对双方都是痛苦折磨。
最后一次与夫人同床共枕时,习惯早起的维尔福醒来看见苍白的脸与未起伏的胸,还以为身旁躺了具骷髅,吓出了声。
维尔福夫人被丈夫惊醒,眼睛凹在清瘦的脸上,比平时大了一倍:“做噩梦了?”
她往维尔福的胸口轻轻一抚,露出枯树枝般的手臂。
以往有衣服遮着,睡觉时只露出个头,她瞧着还有点人样。
卸了妆,换上轻薄的睡衣,维尔福对德。
维尔福侯爵德渴望被恐惧压倒,拗不过原始欲望,但还逞着理智安慰妻子:“抱歉,把你吵醒了。”
“我让女仆给你拿点牛奶。”
维尔福夫人点亮蜡烛,摇铃让女仆进来。
维尔福撑着额作虚弱状,斜眼瞄着妻子,只见一骷髅上挂着片与肤色无二的白。
自此,维尔福再也没与妻子同房,美其名曰是怕妻子被他半夜吵醒。
…………
“你丈夫什么时候回来。”
重温旧梦的维尔福揽着情人。
唐格拉尔夫人比少女时丰腴得多,把维尔福从骷髅的噩梦里解救出来。
“他还在西班牙忙呢!
狗一样地跟在德。
纽沁根后。”
唐格拉尔夫人的前夫是有男爵上校,情人官至国王检察官,所以对第二段婚姻的期望很高,指望嫁个有钱有权的古老贵族,“除了纽沁根,他还有朋友叫费尔南,和他一样是马赛人。”
“马赛人?”
维尔福眉毛一动,想起被他诬陷入狱的马赛水手。
“准确是说马赛出身的加泰罗尼亚人。”
唐格拉尔夫人百无聊赖道,“那小子帮唐格拉尔偷卖唐格拉尔旧老板的货。
可怜的先生,不知道法老号的触礁是唐格拉尔有意为之。”
“死无对证嘛!”
这种事情维尔福他见得多了。
“一直在说我的丈夫,不如聊聊圣。
梅朗小姐。”
唐格拉尔夫人撑起了身,珠圆玉润的白让维尔福大饱眼福,“你那老婆一看就活不长,要是她早点死了,我就能嫁给你。”
维尔福微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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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讨厌妻子,但不讨厌侯爵岳父。
妻子活着,老丈人才愿意帮他,妻子不再,老丈人多半会把外孙接走,对维尔福绝不会像以前那样尽心尽力。
唐格拉尔夫人注意到维尔福的情绪,赌气道:“她就那么好,值得你两次复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