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堂兄牵着自己的手到祭坛前,她更乐意让神父站在父亲位上。
“我没意见。”
爱德蒙始终照顾珍妮的感受,“你对结婚的日期有要求吗?”
“越快越好。”
公证人倒提醒了她。
索漠城的葛朗台不会放过能写书又继承了个大庄园的珍妮,远在英国的堂兄亦然,甚至比葛朗台更糟。
考虑到小德-拉-贝尔特尼埃与珍妮的母亲断联数年,遗产的执行者肯定会去英国打听继承人下落,不与珍妮的堂兄接触是不可能。
“处理完这里的事就顺路去趟苏格兰吧!”
“苏格兰?为何要去苏格兰?”
“苏格兰的法律允许女性在没有得到监护人同意的情况下自行结婚。”
爱德蒙解释道,“英国是认苏格兰的结婚记录的,而要是在法国或是英格兰结婚,珍妮会因没有得到监护人的许可而被废除婚姻的有效性。”
“而你也会被污蔑为拐卖犯。”
神父举一反三,“这么看,去苏格兰结婚是最好的。
唯一的问题是,法国会认苏格兰的结婚记录吗?”
1792年后,法国出台民事婚姻制度,这让天主教会十分不满,因为后者就是通过证婚介入世俗权力。
波旁复辟前,公民们对法律的理解十分有限,多半还在教会登记,极少会去政府进行民事登记。
苏格兰与法国的关系也不算差,虽然前者皈依新教,但考虑到英法百年的爱恨情仇,苏格兰的新教信仰在英法“友谊”
前不值一提。
“天主教会是认同的,民事那儿走政府途径。”
“你跟政府有联系?”
珍妮猜他可以动用基督山伯爵的人脉。
“你忘了,我是做渔获生意的,跟葛勒南街的达官贵人来往密切。”
爱德蒙微微一笑,“我的客户里就包括政府机构,也算是和政府有一点联系。
只要我把渔获公司的股份分给珍妮,民事那儿便不是问题。”
“这不好吧!”
珍妮觉得自己有点连吃带拿,“我们两补个协议,股份的分红和投票权在你名下,我只是代为持股。”
“不行,做戏就要做全套。”
爱德蒙短暂思考了下,“这样吧!
你用德-拉-贝尔特尼埃庄园的一半产权来交换我的公司股权,这样在外人眼里,我们的婚姻更像真的。”
“’我们的婚姻更像真的‘……啧!
这话听着太奇怪了。”
神父瞧着二人的互动始终感到一丝别扭——
你说他们没感情吧!
是个人都可以看出她们的默契与互相在意;可你要说他们有爱,听着二人的交流内容也不像是热恋的人。
就……
神父切着面包的动作有点太用力了。
合着他两默契十足,就只有他在生闷气。
“你晚上来我房里一趟。”
饭后的珍妮和往常一样,准备与油灯、笔墨、带来的书籍共度一夜。
爱德蒙想出门转转,抽会儿烟斗再回房看报,结果被神父打乱计划。
“您有事要私底下说?”
二人去了神父的房间,特意挑了离房门较远的沙谈事。
夜里只剩蝉鸣之声。
以往爱喝黑咖啡的神父端着温热的酒,显然是要借助外物镇定心绪,好让之后的交流没有太多障碍。
“神父,我对没有特别的想法。”
爱德蒙不敢去看神父的脸,说话时手指不安地磨搓烟斗。
神父感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看着这个苍白英俊的年轻人——自己像对待儿子般悉心培养,相互扶持的人。
逃离伊夫堡后,神父的愿望除了学术研究,就只剩下爱德蒙的幸福——他希望在爱德蒙复仇成功后能成家立业,生儿育女。
自己死前能看到养子不再是个拴着自己的危险孤舟,而是有了安靠的码头。
知道养子在意名叫“珍妮。
博林”
的女孩时,神父欣喜若狂,马不停蹄地认识对方,结果比爱德蒙跟珍妮相处更久。
毫无疑问,珍妮是个可爱的人,热心善良,聪明好学。
神父希望爱德蒙和珍妮能成一对儿,但更希望二者都是幸福的,为爱而受迫选择对方成为一生伴侣:“你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