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他怕苦,她给他甜的,哪怕是药
白芜刚要回屋,一名宫女便气喘吁吁地跑来:“白芜姑娘,不好了!王爷的寒毒又犯了!太医已在寝殿全力医治,嬷嬷也将那许姑娘带了过去!您快去寝殿看看吧!”
白芜闻言正要往寝殿去,脚步却骤然一顿。
她缓缓转过身,声音清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今夜并非我值守,我这便回屋歇息。你们也都不许去!”
那宫女一惊:“白芜姑娘,王爷的寒毒发作,事关重大,若是太后娘娘追究下来……”
“追究?”白芜冷哼一声,眼眸中掠过一丝算计,“我就是要太后娘娘追究!那乡野丫头不是自诩医术高超,能治王爷的寒毒吗?我就给她这个机会,看她如何应对今夜这局面!若她治不好,丢了性命,自是她咎由自取;若太后怪罪下来,更正好借机将这眼中钉赶出宁颐宫,永绝后患!”
宫女低头不敢再言,只觉背脊发凉,心底隐隐为那许姑娘捏了一把汗。
另一边,许诺几乎是被两个嬷嬷半拖半拽着,一路冲向谢逸尘的寝殿。
寝殿内,白天那个高高在上,睥睨万物的男子,此刻正虚弱地躺在床榻上。
他脸色苍白如纸,冷汗从额角渗出,濡湿了鬓边的黑发,紧贴着那张昳丽到失真的面容,透出一种令人心悸的脆弱,仿佛一触即碎的瓷器。
他没有发出一声呻吟,可额上暴起的青筋,还有那在锦被下微微痉挛颤抖的身体,无一不在昭示着他正在忍受何等极致的痛苦。
这副模样……像极了前世他濒死前的模样。
许诺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钝痛感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就连胃部的饥饿感,似乎都被这股尖锐的刺痛覆盖了。
寒毒极其霸道。
它源自北陵极寒之地,是专门用来对付最嘴硬的犯人,折磨其意志的酷刑。
一旦发作,那股寒气能钻心入骨,仿佛有无数根冰针在血脉里穿刺攒动,寻常人连一盏茶的功夫都撑不住。
而谢逸尘却每每强撑数个时辰,十余年来皆如此。
也难怪,他会对这世间的一切都了无生趣,那双漂亮的丹凤眼里,始终藏着化不开的冰霜与死寂。
“何太医!”嬷嬷把许诺拽到一个正在给谢逸尘施针的老者面前,“这是太后娘娘送来的许姑娘,她会治寒毒,您让她给王爷瞧瞧!”
那被称为何太医的老翁闻言,上下打量了许诺一番,轻蔑地冷哼一声:“老夫在太医院待了二十多年,专为王爷诊治也有十年了。连老夫都不敢说能‘治疗’寒毒,只能勉力‘压制’。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也敢在此大放厥词,妄言‘治疗’?”
他话音未落,床上的谢逸尘便压抑不住地发出了一声闷哼,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仿佛正被无形的巨兽啃噬。
那一声痛苦的呜咽,像针一般扎许诺的心上。
她无暇争辩,语气急切道:“何太医,民女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乡野药女,医术自然是比不上您的。可眼下王爷正受寒毒折磨,您就让民女试一试吧!”
何太医吹胡子瞪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