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云雷纹瞬间成型,弯度、粗细都和原纹严丝合缝,连朱砂晕开的边缘都一模一样。她的动作一气呵成,仿佛不是第一次补纹,而是练了千百遍——掌心的灼热感像父亲的手,稳稳托着她的腕。
傅沉舟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青砖地上划出刺耳的响。他抓过放大镜,几乎要贴到玉佩上,看了足足三分钟,才抬起头,眼神里满是震惊:“你……你怎么会这么熟练?这秘纹的‘藏锋’手法,连你父亲当年都要琢磨半天。”
“触碰父亲的青铜镜残片时,想起了一些片段。”林浅摘下丝绒袋里的残片,放在玉佩旁边——残片上的云雷纹与玉佩补好的纹路完美衔接,形成一道完整的弧线,金光在接触点一闪而过,“这缺口是故意对着秘纹的‘气眼’掰的,想让玉佩失效。而且断面很新,最多一周,动手的人肯定懂九窍阁的规矩。”
“是顾明修。”傅沉舟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上个月拍卖会,他跟我抢这只瓷枕,抬到三倍价还不松口,最后被我截胡了。这玉佩是我藏在书房暗格里的,上周发现被人动过,幸好没被偷走。”他走到林浅面前,语气郑重,“浅浅,你父亲不是意外坠海,是被顾明修的人推下去的。他要的不是九窍镜本身,是镜里藏的‘九窍阁秘录’——那里面记着历代文物的藏宝图,还有失传的修复技艺。”
林浅的指尖瞬间冰凉——原来这单生意是顾明修设的套:他故意破坏瓷枕,知道傅沉舟会找她修复;又掰断玉佩试探她的底细,想确认她是不是真的九窍阁传人,同时借机夺走玉佩。就在这时,书房门被“砰”地撞开,老管家脸色惨白地跑进来:“先生!外面来了个苏小姐,说是顾氏文保部的首席,要抢林小姐的活,还骂……骂您老眼昏花,找个离婚的弃妇来修文物!”
林浅的眉头皱了起来——苏晴怎么会找到这里?
“让她进来。”傅沉舟的语气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苏晴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在青石地上敲出嚣张的响,粉色连衣裙的裙摆缀着水钻,晃得人眼疼。她一进书房就扬起下巴,像只斗胜的母鸡:“傅先生,我是顾氏文保部首席苏晴,听说您有瓷枕要修,特意来救场。”她斜睨了林浅一眼,眼底的嘲讽都快溢出来了,“林浅姐刚离婚,心情不稳定,修文物这种精细活,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比较好。”说着递过一份烫金方案,“我用德国纳米修复技术,三天就能完工,修复痕迹小于0.1毫米,比老掉牙的古法靠谱多了。”
傅沉舟拿起方案,只扫了一眼就扔在地上,纸页被风吹得哗哗响。“纳米修复?”他冷笑一声,声音像淬了冰,“把环氧树脂灌进瓷枕内部,是能暂时遮住裂缝,可五年后树脂老化发黄,这只宋代瓷枕就彻底成了废砖。苏小姐,你是修复文物,还是毁文物?顾氏文保部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苏晴的脸瞬间白了,她没想到傅沉舟这么懂行。“我……我这是最新技术,很多博物馆都在用!”
“博物馆用纳米技术修的是复制品,不是千年古瓷。”林浅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苏晴,“还有,你偷我三年前发表在《文物修复》上的唐代香炉方案,是不是忘了?我论文里配图用的是我父亲传下来的银焊勺,勺柄有个小缺口,你方案里画的焊勺是完整的——要不要我把论文原件拿给傅先生看看?”
“你血口喷人!”苏晴尖叫起来,眼眶瞬间红了,扑到傅沉舟身边想撒娇,却被他嫌恶地避开。“傅先生,您别信她!她就是嫉妒我!”她跺着脚,水钻裙摆都抖乱了,“她在顾家三年,连件像样的文物都没修过,顾言深都不要她了,您怎么能信她的话?”
傅沉舟的脸色冷得像冰,老管家立刻递上一份文件,上面是打印出来的论文和方案对比图,红色标注的重合处密密麻麻。“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