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人缠斗了好一阵子。
“何人斗殴!”
一队数十个官兵高声喊着,持旗纵马而来。
那刺客见势不妙,拔腿就跑,燕回却也不追,只是守在姜姮身旁。
“萧使,怎么回事?”来人是神都街使。
原是顾峪近随依例监察燕回行踪,瞧见一个便衣刺客突然从树林里杀出来,两个近随不便露面,遂点烟传信,引了神都街使过来。
“有人劫我。”燕回说道。
出了这档子事,两人自不能再往观音寺去,打道回城。
燕回配合街使做了问讯笔录,但那刺客蒙着脸,无论身形相貌都没甚明显特征,不易辨出,街使只能沿路排查,可惜一无所获。
···
入夜,一个寻常百姓装扮的男子,托着一身新衣裳潜进了燕回厢房。
“子渊,衣裳破了也不换么?”那男子兀自在桌案旁坐下。
“为何要杀她?”
这次来的镇南王使不止燕回一个,燕回是明,眼前这个相貌平平,扔在人堆里认不出来的男子,是暗中的那一个。
“自然是王爷的命令,要归义夫人死。”张黔说道。
“为何不与我说?”燕回冷道。
“与你说,你会杀她么?”张黔道:“萧子渊,你不会这么快就被美色所误,陷在她的温柔乡里出不来了吧?”
“若不是这个妇人,生活侈靡,为后三年,两游岭南,还造船出海,说什么宣威海国,又让咱们王爷进贡荔枝,劳民伤财,我们至于那么快亡国么?至于王爷都来不及北上勤王么?”
“她不过一介女子,而今杀了有何用?”燕回说道。
“当然有用,齐朝不是自诩仁义,厚待萧陈宗室么,那就用归义夫人的命撕开他们的伪善,她也算死得其所,不枉先主待她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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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回很清楚,这是要师出有名。
看来镇南王已经做好北伐的准备了。
“我来。”
不就是要让齐朝失了道义么?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他在齐都遇刺,照样可以是镇南王出师的借口。
白日里已有过一次了,这次再来,让他见点血。
燕回拔刀,再次对张黔道:“你敢动归义夫人,我就杀了你。”
房内很快传来刀剑相碰的打斗声。
姜姮和驿吏赶到时,刺客早已破窗而去,不见影踪,唯见黑暗中,燕回倚墙而坐,地上黑乎乎的一片。
血腥味很重。
“快叫医家!”
姜姮跑过去扶人,驿吏掌灯,屋内亮起,几人才看清燕回伤势。
背上一刀,腰上一刀,伤口很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