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力地抬进一台盖着红布的庞大机器。当红布揭开时,满朝文武发出阵阵惊呼——那是沈墨最新改进的蒸汽机模型,精铜打造的部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此物名为‘神机‘,可代牛马之力。”我示意工部官员现场演示。随着锅炉点燃,活塞开始有节奏地运动,带动飞轮嗡嗡旋转。
“若无格物之学,何来此物?”我环视众臣,“若无此物,我大夏战舰如何能与西洋争锋?诸位难道要等到佛郎机人的炮舰开进长江,才知变革之急?”
周延儒面色铁青,却无言以对。他身后那些江南士大夫盯着运转的机器,眼中既有惊诧,又有恐惧。
“陛下。”一直沉默的户部尚书突然出列,“老臣想问,这……这神机可能用于漕运?”
“当然。”我心中暗喜,这老狐狸果然最关心钱粮,“一台全尺寸神机可顶百名纤夫,且日夜不息。”
老尚书顿时两眼放光:“老臣附议增设格物科!”
风向开始转变。随着工部、兵部官员纷纷列举新式机器与武器的优势,越来越多的官员站到了改革派一边。最终,当唐若雪以女官身份现身说法,讲述西洋各国科技教育现状时,连最顽固的老臣也开始动摇。
“既无异议,着礼部即刻筹备新科。”我趁热打铁颁布诏书,“另设‘皇家格物院‘与‘海军讲武堂‘,择优录取落第举子。所有新科进士,赐同正途出身!”
退朝时,我看着周延儒蹒跚的背影,对身旁的唐若雪低声道:“派人盯着这些老臣,防止他们暗中阻挠。”
“皇兄放心。”唐若雪折扇轻掩朱唇,“妾身已安排好了。不过……”她犹豫片刻,“为何不直接罢黜反对者?”
“治国如烹小鲜。”我望向宫墙外鳞次栉比的屋舍,“变革太快易生乱。留着这些清流,反而能让改革派更加团结。”
——一月后·京城贡院——
秋闱大比之日,京城万人空巷。贡院外新搭起的考棚前,人头攒动。与往年不同的是,今年除了传统的经义科考场外,还多了两处特别区域:东侧挂着“格物科”匾额,西侧则是“海事科”。
“陛下请看。”礼部侍郎指着名册,“格物科报考者三百七十二人,多为工匠子弟;海事科五百零九人,多是沿海渔民、水手。”
我微微颔首。这个数字比预期要好,毕竟新科初创,能有近千人应试已属不易。
“那个考生怎么回事?”我突然注意到格物科队伍中有个金发碧眼的番人。
“回陛下,是佛郎机传教士利玛窦的弟子,中文名叫邓玉函。通晓天文历算,厉尚书特批其应试。”
我饶有兴趣地多看了几眼。这个时代就有外籍考生,倒是个好兆头。
巡视至海事科时,一个皮肤黝黑的年轻人引起我的注意。他正用粗糙的手指在沙盘上熟练地勾画航海路线,旁边考官频频点头。
“此子何人?”
“回陛下,泉州渔户之子,自幼随父出海,据说闭着眼都能画出南洋诸岛海图。”
我满意地捋须。这正是我想要的人才——不论出身,唯才是举。
三场考试持续了整整九日。当最后一场结束的钟声敲响时,我已在后堂审阅优秀考卷。格物科有人设计出了改良型水轮机;海事科更有人提出了完整的南洋季风航行理论。这些充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