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丝绝望的疯狂,他知道今日绝无善了,索性豁出去了,嘶声吼道:
“陈芝儿!你擅权跋扈,裁撤忠良!老子是清君侧!弟兄们,跟她拼了!杀出去才有活路!杀啊!”
他猛地挥刀,率先向陈芝儿的方向冲来,试图做最后的困兽之斗!他身后的几个死忠军官也嚎叫着跟上!
然而,回应他们的,是冰冷的死亡之音!
“放!”
陈芝儿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
嗡——!
一片令人头皮发麻的弓弦震响!数百支弩箭如同飞蝗般从磐石营的阵列中激射而出!密集的箭雨瞬间覆盖了冲在最前面的侯彪及其死忠!
噗噗噗噗!
利刃入肉声不绝于耳!侯彪身上瞬间插满了箭矢,如同刺猬,他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前透出的箭簇,手中的腰刀哐当落地,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
他身后的几名军官也几乎同时被射成了筛子,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栽倒在地!
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校场上所有被裹挟的兵卒,看着眼前如同被割麦子般倒下的军官,看着那黑洞洞的弩箭再次上弦对准了自己,看着陈芝儿那毫无感情如同看死人一般的眼神,最后一丝反抗的勇气彻底崩溃!
哐啷!哐啷!
兵器如同雨点般被扔在地上。
数百名兵卒如同被抽掉了骨头,齐刷刷地跪倒在地,浑身筛糠般颤抖,磕头如捣蒜: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我们是被逼的!饶命啊!”
整个校场,除了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压抑的哭泣求饶声,一片死寂。
陈芝儿策马缓缓穿过跪伏的人群,马蹄踏在冰冷的土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步都如同踏在所有人的心尖上。
她来到侯彪血肉模糊的尸体前,冷冷地瞥了一眼,如同看一堆垃圾。她抬起头,声音响彻整个死寂的营区:
“侯彪及其党羽,聚众谋逆,罪证确凿,就地正法!夷其三族!以儆效尤!”
“余者胁从,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鞭笞三十,革除军籍,发配北疆垦荒团,永世不得归京!”
“自即日起,京畿大营,再有敢言‘旧制’、敢阻‘新政’、敢生异心者,侯彪便是榜样!”
“都给本将记住!这刀,是陛下的刀!这兵,是陛下的兵!这大夏的军规,只有一条——令行禁止,忠于陛下!”
“听明白了吗?!”
“明白!忠于陛下!忠于陛下!!”数万将士(包括包围圈外的),被这血腥的铁腕彻底震慑,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吼声,再无半分杂念!
陈芝儿用侯彪的血,彻底洗刷了京营的旧日沉疴,为新军烙下了最深的忠诚印记!
——固安县城·西官仓废墟——
天光微亮,大火已被扑灭,但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焦糊味和粮食烧毁的呛人气息。数个巨大的粮囤化为灰烬,残垣断壁间冒着缕缕青烟。
幸存的粮囤被熏得漆黑,周围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