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欣怡眼中闪烁着精明的算计:
“证据在我们手里,急什么?先把那些被裹挟的、罪行不深的稳住,许他们戴罪立功。把那些摇摆不定的吓住,让他们不敢妄动。
最后,集中力量,雷霆一击,只办首恶!这样既能肃清败类,又不至于让边军崩盘!这才叫……不战而屈人之兵,懂不懂?”
“不懂!”陈芝儿撇撇嘴,“弯弯绕绕,磨磨唧唧!要我说,乱世用重典!杀一儆百,看谁还敢蹦跶!”
“莽夫!”厉欣怡嗤笑。
“狐狸精!”陈芝儿反唇相讥。
得,又杠上了。这俩人,一个信奉快刀斩乱麻,一个推崇温水煮青蛙,八字不合,见面就掐。我在京城都能想象出那画面,一个拍桌子瞪眼,一个摇扇子冷笑,鸡同鸭讲,对牛弹琴。
——野狼峪深处——两日后
事实证明,老天爷最爱干的事,就是在你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往你头上扔个更大的雷。
厉欣怡坚持她的“怀柔分化”策略,正派心腹拿着她盖了钦差大印的“安民告示”(实际上是赦罪书)去定北军大营外围活动,试图瓦解底层军官的抵抗意志。
陈芝儿则带着伤,领着一小队厉欣怡拨给她的飞熊军精锐,一头扎进野狼峪深处,美其名曰“巡查地形,顺便找点吴天德可能藏匿的私产”——其实就是闲不住,想找点活干,顺便发泄一下对厉欣怡策略的不满。
结果,活没找到,却撞上了鬼!
“报——!”派出去的斥候连滚带爬地冲回来,脸都吓绿了,“侯爷!不……不好了!北面……北面烟尘蔽日!全是骑兵!看旗号……是北狄金帐王庭的‘血狼骑’!人数……人数起码上万!正朝野狼峪方向扑来!离我们……不足二十里了!”
“什么?!”陈芝儿和厉欣怡几乎同时变色!血狼骑!北狄可汗阿史那雄的亲卫精锐!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野狼峪并非战略要地啊!
“坏了!”厉欣怡瞬间反应过来,脸色煞白,“吴天德!肯定是这老狗被抓前发出的最后信号!他知道野狼峪地形复杂,我们很可能在这附近活动!阿史那雄这是派精锐来截杀我们,顺便……灭口吴天德!”
“现在说这些有屁用!”陈芝儿一把拔出绣春刀,也顾不上肩伤疼痛了,眼神凶得像要吃人,“赶紧撤!往南!进峡谷!利用地形拖住他们!给大营报信!”
“来不及了!”斥候哭丧着脸,“他们速度太快!而且……而且好像分兵了!有一支轻骑绕道,像是要堵我们后路!”
前有狼,后有虎!绝境!
陈芝儿和厉欣怡对视一眼。刚才还吵得面红耳赤的两人,此刻却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决绝和……一丝无奈的笑意。
“厉狐狸,”陈芝儿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咧嘴一笑,露出标志性的小虎牙,“看来你的怀柔大计,得先放放了。今天,咱们得用我的法子,杀出去!”
厉欣怡深吸一口气,迅速从马鞍旁的革囊里抽出一把精巧的……精钢小算盘?!她手指在算珠上噼里啪啦一阵眼花缭乱地拨动,快得只剩下残影,口中念念有词:
“敌骑一万二,分三路,左路四千,右路三千五,中路四千五包抄……我方可战之力三百二十七人……地形崎岖,可利用狭窄处……弓箭覆盖优先目标……突围方向西南……生还几率……三成七……”
最后她猛地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