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的黎明,灰蒙蒙的云层低垂,空气中带着湿重的凉意,一如林怀安(郝楠仁)此刻的心情。
连续高强度的学习和锻炼进入第二周,“瓶颈期”的阴影不期而至。
晨跑时,他感觉脚步异常沉重,配速非但没有提升,反而比前几日更慢。
腿部的酸痛感并未因适应而减轻,反而像是一种顽固的抵抗。
体能似乎进入了平台期。
上午的史地小测结果更是当头一棒。
他自认认真复习了,运用了“脉络图”梳理,但成绩非但没有进步,反而比上周的“乙下”略有下滑,跌回了“丙上”的边缘。
看着卷面上因记忆混淆和细节疏忽导致的错误,一股烦躁和焦虑涌上心头。
努力似乎没有换来相应的回报?
午休时间,他把自己关在教室角落,对着史地课本和试卷生闷气。
他拿出草纸,尝试用更精细的 “思维导图”(他心中称之为“脉络图”)来重构知识体系。
以“明清对外贸易”为核心,延伸出“朝贡体系”、“海禁政策”、“白银流入”、“沿海城市兴衰”等分支,再关联到地理上的港口、航线、物产。
图画得越来越复杂,线条交错,但他的脑子却更乱了。
方法似乎对了,但基础知识的碎片化程度太高,缺乏一根清晰的主线将其串联、夯实。
他感到一种“消化不良”的滞胀感。
下午的理化课做了一个简单的凸透镜成像实验。
当老师调整物距,光屏上出现清晰倒立的实像时,林怀安脑中灵光一闪:
学习不也如此吗?
很多抽象的定理、规律(像“理论”),如果先看到其产生的具体现象和结果(像“实像”),再反推其原理和条件,理解起来会不会更深刻?
这或许是一种打破死记硬背僵局的新思路?他决定在后续学习中尝试这种“从现象到本质”的逆向思维。
放学后,心绪不宁的林怀安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美术教室外。
教室里,美术老师卫天霖先生正在指导几个学生素描静物。
卫先生年近三十,穿着洗得发白的灰布长衫,眼神温和而专注,身上有种与学校里其他老师不同的沉静气质。
他不仅是美术老师,据说数理功底也极好,是学校里一位特立独行的“杂家”。
鬼使神差地,林怀安在窗外停住了脚步。
卫先生抬头看见他,似乎察觉到他眉宇间的郁结,招手让他进来。
“林怀安?有事?”
卫先生放下炭笔,语气平和。
林怀安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最近的困惑和盘托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