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的眼,她心下恻然:“……神医怎么说?”
慕泽忍不住哽咽:“……神医说,阿衍已经油尽灯枯,全靠汤药吊着,活着也是受罪……”
简慈也红了眼。
母子俩许久不曾说话。
“失子之痛,痛彻心扉。郡王妃那边,你要好好安抚。”简慈再开口时,声音沙哑,显然也是极为难受。
慕泽几乎控制不住喉咙间的哽咽:“……母妃也节哀,保重身体。”
简慈闭上眼,不让眼泪流下。
她声音沙哑,又带着一丝冷酷:“……阿衍还没降生的时候,我便有了这个孩子许是活不下来的心理准备。他刚出生的时候,浑身都是胎中中毒的青紫,太医断定他活不过一个月。是你们夫妻两个,非要硬生生的延长阿衍的痛苦。”
“母妃!”
慕泽痛苦的叫了一声,“别说了!”
简慈睁开眼,眼底已经猩红,泪水控制不住的从她脸颊滚落。
简慈眼底极痛,眼中燃烧着的,全是怒火:“不说?若不是当初郡王妃为了给她娘家求情,服用了过量的药物,想造成胎气不稳的假象,阿衍又如何会在胎中就中了毒!……又如何,让我如今要承受这样的剜心之痛!”
慕泽痛苦的捂住了脸。
简慈深吸一口气,流着泪,甩袖走了。
这些话,她也只能朝儿子发泄。
是万万不能跟儿媳说的。
简慈回了自己院子,坐在那儿流了好久的泪。
一直到天色黯沉下来,简慈这才打起精神,起了身,让侍女伺候着净了面,准备去孙儿那。
然而,她去了慕衍养病的院子,却发现安静的有些过分。
简慈心下一沉,快步进了屋子。
就见着有着浓重药味的屋子里,她儿子慕泽正伏在外间桌上,闭着眼,生死不知。
其他人不见了踪影。
简慈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好在简慈探了探鼻息,儿子这只是睡着了,她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但……简慈想到什么,心又提了起来。
她快步走向里间。
一直在里间养病的孙儿,不见了踪影!
简慈如遭雷击!
她快步走向慕泽那儿,拿起桌上的凉茶水,泼在慕泽脸上。
慕泽迷迷蒙蒙的醒来,眼神还有些惺忪。
“阿衍呢!?”简慈声音在发颤,“姜如茵呢!?”
慕泽一下子清醒过来,猛地起身。
他身子晃了晃,扶住桌边才稳住了身形:“阿衍?……”
他下意识扶住头,“我怎么睡着了……阿衍……阿衍呢?”
简慈深吸一口气:“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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