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关山,鸿雁难渡。
“叶小寧,”她在心里无声地念著这个名字,眼泪毫无预兆地涌出,悄无声息地滴落在手背上,迅速被乾燥的空气蒸发,只留下浅浅的泪痕,“你知道我到了哪里吗你……还会记得我吗”
窗外,戈壁滩逐渐暗淡下来的天空深邃得令人心悸,这里的长风能吹送嘹亮的军號声,能扬起漫天的沙尘,却似乎永远也无法將她绵长的思念,吹过那重重的雪山和无垠的荒漠,送达她想念的人耳边。
家信在路上要走很久很久,而且她知道,即便写信,她也绝不会在信里写下这些少女隱秘的心事。她只能將它们深深埋藏,任由其在心底最深处疯狂滋长,缠绕成一道看不见的、连接著过去与现在、故乡与天涯的藤蔓,勒得她胸口发疼。
她將那张地图仔细地重新折好,贴身收起,仿佛收藏起一簇微弱却不肯熄灭的火苗。
她抬起头,望向那片看不到尽头的旷野,知道在视线的尽头,是她回不去的故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