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失態,忘了礼数,还请诸位不要见怪。”
他又继续道:“我墨家机关多以神兽为形,而这腾炎蛟的体型就十分独特,令我有了不少灵感月或许正是因为有这无时无刻不忘记钻研的心思,才令鲁矩在这机关术上有如此造诣,陈阳对此也能理解,自然不会怪罪,只语气略有些调侃地道:“矩子不必急於一时,火灵儿此番是要跟我们一同回中原的,以后有的是机会—好了,你我也別在这干站著了,快回去登船吧。”
说完,他便助力腾炎蛟进入海中,后者一经入水,身形立刻变得灵敏许多。
若不考虑补足体內的火气,相较於炽热的熔岩,温暖的海水於腾炎蛟而言简直不要太舒服,游龙一般在浅海打转,发出阵阵畅快的嘶鸣。
见陈阳等人已经乘坐小船回到了岸上,登玄號收回了铁锚,隨即启航,高烟囱上冒出阵阵浓烟,响亮的汽笛声传遍四方,撒欢的腾炎蛟听见后,立即转身追著登玄號而去,一船一蛟,就这么踏上了归途。
至此,东海之旅终於结束,虽说经过了不少曲折,结果亦难算圆满,但对於陈阳而言,收穫的確满满当当。
因为在那岛上居留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而自火山喷发后,食物及饮水的来源也就因此断绝,
后来等待腾炎蛟又经过了些时日船会停,人的嘴却不会停,每天一睁眼,就是上百號人要吃喝拉撒,即便准备得再充分,归途中还是不得不经歷一次中转,而陈阳也正好將八尺琼勾玉还回。
登玄號因此而再一次来到了东瀛的九州岛,停靠的也依旧是上次的那个口岸,周遭居住的村民们,见到那冒烟的黑色巨舰时,同样也是再一次惊慌失措,將“黑船”又来了的消息奔走相告。
不过,接待陈阳他们一行的奉行,也即是这港口的事务官倒是换了人。
毕竟上次那个已被砍死在了路边的小茶馆,至於其名號,说来惭愧,陈阳如今已是记不太清了。
从这些人忧愁满面的样子来看,显然最近日子过得不算顺心,只稍微一打听,便得知他们口中的那些『一眾”,也就是由四郎率领的义军,势力已经越发壮大,前些日子纠结了数万民眾后將一个甚么“鹿儿岛”占领,已有了与其他大名平起平坐的本钱。
“情况就是这样。”
那名新的奉行留了个所谓月代头,就是將前额至头顶的头髮全部剃光,形成个半月形的区域,
虽说丑了些,却有助於戴上头盔时散热,也能避免作战时头髮散下而遮挡视线。对於东瀛武士而言,这髮型虽说奇葩了些,却是勇武与有男子气概的表现。
只是这般髮型,再搭配上那中年武士严肃的面容,不知为何却显得尤其滑稽,以至於陈阳险些绷不住笑,只得微微挪开目光。
月代头武士起身,衝著陈阳深深一鞠躬,“虽说各位只是唐国来的商人,可这黑船的力量却实在强大,希望各位能助我们一臂之力,將黑船借予我等,好將盘踞在九州南部的乱民彻底剿灭。”
“那些人足有数万之眾,且好像都是什么切利支丹,你们主上打算如何处置”
“能收留的收留,若有死不悔改者,唯有处以碟刑—首先,作为祸首的四郎就跑不掉。”
那就没得谈了。陈阳心道,自己与四郎还有些交情,如今那倭王金印也在其手中,证明对方到底还是有几分气运在身的,何苦將船借出去让对方打击自己的友人,做这吃力不討好的差事
“这事恐怕不行。”陈阳当机立断地回绝了对方,“我等靠岸只是暂时补给,马上又要启程,
因此无暇参与到这平叛中来。”
“既然如此”月代头武士严肃道:“这也是为了大义—在下就只有得罪了,还请各位这几天就儘量呆在府邸之中吧我已將人派去接收黑船了,你们这次是无论如何都得答应。”
谈判破裂,他也就不再多言,板著脸就往外走。
在场眾人大多都身怀修为,所以对方这些使俩对他们而言根本形同虚设,对於方才那月代头武士的警告,只感觉好笑与有趣,並未生出什么紧张。
“所以,这人方才才这么热情地招待我们,还想方设法地让船上能动弹的人都下来,看来是早就有了这等夺船的心思。”陈阳把玩著手边的茶杯,淡定地道:“干出这等不要麵皮的事情,却还非得以什么大义为藉口,道貌岸然的样子,倒显得错的是咱们一样——这倭人还挺好笑。”
“只不过啊”苗月儿在旁接过话茬,嬉笑著道:“咱们这些长著腿能走路的是都离了船,
可別忘了还有个不好上岸的还在水里呆著呢..”
“他们要是真敢夺船”鲁矩也很无奈地摇了摇头,“那只怕就要有好戏看了。”
讲到这,眾人相视一笑,各自享用起了面前的茶点,果不其然,一壶茶尚未喝完,远处海岸边已经传来鬼哭狼喙的惨叫。
那些前去夺船的士兵就连船舷都未够到,就被藏在水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