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后压平,就变成淡黄色的薄片,写经时將贝叶放在木架上,用铁笔或小刀刻写,
刻好后涂以干碳粉,擦上油,再將页面指净,待字跡清晰后装订成册,再以金丹砂装饰,
便是一部贝叶经。
此物乃是佛门真正的底蕴,一片贝叶经,可胜俗金万两。
““..—-好傢伙,佛门果然財大气粗,这千年积累就是不一般。”老独眼精神一振,仅剩的独眼冒著贼光,兴奋地到处打量,“喷喷,这株珊瑚玉树的成色品相,真是不错-—
还有这翠玉芭蕉,更能以假乱真,了不得啊——”
他这模样已经算是有些收敛,但在场的其余眾人又哪里看不出来,若是没有旁人监督,只怕这位积年的贼头恨不得將所有宝物一扫而空。將摸金校尉放到这重宝秘窟里,与老鼠进了米缸,孙猴子进了蟠桃园有何不同
“前辈,静下心神。”陈阳皱起眉头,一声冷哼后总算让老独眼镇定了下来,“別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平白丟了咱们的顏面。”
陈阳指向洞窟最深处的一座高塔,此塔被无数亭台围绕的样子,正如同眾星拱月,显然地位非凡。以陈阳目力,轻易便看出了这塔內灵光大放光明,异彩连连,实在不同凡响。
料想,那就是供奉世尊佛骨舍利的佛塔,也是这座秘藏洞窟最紧要的所在。
佛塔,也即浮屠,世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说法,便是指的此物。又有人曾称其为“浮屠塔”,其实却是谬误,正因“浮屠”、“佛塔”本为一物,两者並无差別。
佛塔分有多种层级,其中最为庄重的便是三十七重浮屠,远处那座供奉佛骨舍利的自然便是如此,其顶部呈宝座样式,用了金色琉璃瓦,於眾人灵觉中反射著塔顶的一点灵光,流光四散下,令光明遍洒四方。
肉眼凡夫见不得这宝光的玄妙,但陈阳却是个识货的,暗道旁的且不说,光那塔顶明珠,就已是了不得的一件珍宝。相比之自己所得龙珠,不知好上多少倍。自他在天师府丹房內炼就八卦藏龙剑后,手上的龙珠后续也被用於点化剑中灵性,如今精华已经尽数归於剑身。
若他所料不差,那颗塔顶明珠虽然不是龙珠,却是比龙珠更好的东西,名为如意琉璃珠。相传佛门有金翅鸟神,每天要食用一龙並五百小龙,於命终时,体內积聚诸毒,无法再吃,於是上下翻飞七次,到金刚山顶上命终。因为一生以龙为食,体內积蓄剧毒,故而死时剧毒化火而自焚,肉身烧去后仅留下一颗心,作纯青琉璃色,与此物外表很是契合。
“大师。”
陈阳远远地朝著佛塔行了一礼,这才指著那浮屠,说道:“想必佛骨舍利就供奉在远处那座三十七重佛塔之內。只是,先前你曾说有地龙於此守护佛宝,我却未能见其踪跡,
不知它潜匿於何处”
“地龙的去向,老訥亦不曾知晓,说来,我虽然进入过此地数次,却只见得这地龙一次,也是偶然。”空然大师道:“既是地龙,平日里自然棲於地下。这洞窟的地面虽然坚如铁石,对於那地龙来说却算不得什么,再加上这洞窟之內异彩纷呈、各色灵光混杂,足以蔽人耳目,定然是不好窥探其踪跡的。不过,只要我等前往浮屠,地龙为阻止佛宝离去,必然会现身阻挡。到时,就可藉助陈掌门的生克制化之术,將其降伏了。”
陈阳应承道:“好,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们这便过去吧。”
都说望山跑死马,岂不知望塔也是一样。远远看去,那座三十七重浮屠似乎近在眼前,可真到靠近的时候,才惊觉其相隔极远、仿佛在天边,路程实在不短,路上著实要费些时间。
在这路上,又有无数机关拦路、財宝迷心。
各色各样的布置充塞於险要之处,被陈阳一一识破,其中大多在搬山派前人留下的笔记之中有过记载,其中以“八部眾”为主。八部者,一天眾、二龙眾、三夜叉、四乾达婆、五阿修罗、六迦楼罗、七紧那罗、八摩罗伽。俱是非人模样,其实是继承自天竺的神道怪物,担当护法之职。
“天人化生,威严壮丽;神龙布雨,腾云驾雾;夜叉丑陋,香神縹緲—”陈阳望著这些布置,心道彼辈乃是被刻意按照佛经之中的形容去布置,辅之以阵势手段,再现了这些传说之中生灵的面貌。但实际上,却与先前殿中的金刚、天王一般,都是泥塑木偶的根本,独凭藉大法力与一点真灵所点化。
此番有净土宗的人陪伴,自有躲开这些护卫眾的法子,因此陈阳也可趁机省些力气,
只跟在净土僧人的后头行走。身边苗月儿见他一副淡定的神情,悄声问道:“师兄,马上就要对付那地龙了,此番你又打算动用些什么手段外头那老电可是说了,菩提灵树的果实,只怕如今已是无用。”
“山人自有妙计。”陈阳卖了个关子,“我若是现在就將办法说出来,便没意思了。
况且,对付这地龙,我本也不打算用那木克土的法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