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换身衣裳、略作洁净后,就去斋堂內为自己与陈阳寻摸些吃食,结果才进了门,迎面便传来一阵饭菜香,张玉琪正坐著桌边,手边放著红漆描金提梁食盒,面前摆放著几碟新鲜的时蔬小菜,另有一盘芳香扑鼻的板栗烧鸡,色泽明亮。
“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张玉琪大大方方地坐在桌边,催促道:“快来吃饭吧,菜都快凉了。”
昨日里张景明告诫了这位多少避些嫌,如今看来她却並没很放在心上,身边一壶茶已经放凉、且喝去了大半,显然来了不短的时间。
板栗这物事,也算是龙虎山的特產,鸡肉色泽金黄、板栗酥烂清香,两者看似风马牛不相及,一个锅里烧出来后却宛如天作之合,吸满了鸡肉酱汁的栗子,
滋味更比肉还好上三分。
虽然男女有別,但陈阳並不拘泥於俗礼,费德南对礼数一知半解,张玉琪则更是瀟洒惯了,三人在同一张桌上用饭,一时间倒也其乐融融、十分和谐。
“听说你早上落了那姓许的面子干得著实不错。”张玉琪饭量最小,先停了筷子,捧著一杯茶缓缓地道:“那人的脑子多半是闭关闭出问题了,小的时候还算聪明,如今年纪越大越像个榆木脑袋,偏偏还跟块狗皮膏药一般黏人,怎么甩也甩不脱。我越不假辞色,他就越起劲,烦死个人。”
陈阳笑了笑,“你与他也算是青梅竹马,怎么眼下闹成了这样”
“什么青梅难听死了。”张玉琪放下茶盏,苦著脸道:“小时候我见他在天师府里一个人孤苦伶仃,所以平日里经常找他玩耍,结果却变成了这样——
我与他一齐长大,平日里只將其当做兄弟看待,哪里会有什么其他心思”
对於这些事情,陈阳向来不热衷,因此也只是隨口一问,並未深究,便將话题转移到了衣冠家上。
“天师今天见了我,对我说起了那件事,我答应下来了。”陈阳说道,“既然你已在这,不如我们下午便去许村看一看形势吧。至於老费,你就先呆在这里,也好適应一下拉开的筋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