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别看方才两人与四鬼你来我往的聊了这么多,但期间谁也没闲着,这边是一直端着望远镜一边监视敌方动向,一边参与对话。
对面则是在转换阵型,从行军状态转换成可以投入攻城战的攻坚状态。
这对兵种配置、站位、技术兵器的部署都很讲究,不是三两句话下达几句命令就可以完成的。
眼下是彻底万事俱备了,作为主将之一的“残阴之人”
才有了自己的动作。
另外,三万兵马的规模,能在城头上这段二十多分钟不到半个小时的对话中完成这种全员的状态切换,不可谓不快。
仅此一点即可判断这支部队是暴君的精锐,乃至是经过早前大败后,手头可以快调动的全部精锐。
话再说回来,项骜往下看着,现诺阿贵眼下的距离已经不需要望远镜就能看清了,而且此时她正抬头向上张望,似乎真的有什么话要说。
心想这娘们儿不会是想来评书里的那一套下战书在两军阵前和我单挑吧?
正琢磨着,下面开口了;在不用任何扩音设备的情况下,这人声音高亢,极富穿透力,能让城头上和身后至少前几排的士兵都能听清楚。
“我听说有猛士用‘桑门剑’以一人之力大败万军,今天特地来见识见识。
不知可否露面,让我长长眼界?”
诺阿贵道。
项骜在这种事上是从来不能输了排面的,遂往显眼的地方一站,回道:
“算你有点见识,还认得我这神兵。
看清楚了又能如何?难不成畏惧我剑锋之威,要来投降吗?”
这边的声音比她还大,站在一旁的独角鲸都被震的感觉耳膜痒,头皮麻。
诺阿贵则大笑道:
“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很久没碰到你这么有趣的人了。
等下再战,我大军过境,顷刻之间便能将你身后的城池踏为齑粉。
不过念在你勇武过人的份上,我给你一个机会:下城来与我一战,斗的过我,我立马领兵原路返回,谁再来我管不着,但我不会再领兵来犯。
而你若死在本将军的剑下,我也可以保证绝不难为城内任何其他人,不会屠城,不会纵兵奸淫掳掠,如何?”
项骜一听心说得嘞!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但这个女人也真的是彪悍,不管是说话的口气还是这做派,无不堪称世所罕见;之前在缅甸见过的母老虎关晓彤和她一比,顶多算一只小野猫。
还不等回复,独角鲸拉了他一把道:
“别告诉我你真要下去和她打‘一骑讨’。”
“不错,还知道‘一骑讨’;但我有必要答应。”
“为什么?你要下了城被他们围攻怎么办?”
“刚才比这多得多的大军,几十台蒸汽动力带着火炮的攻城塔都被我一个人给办了,围攻?你觉着他们奈何得了我吗?
还是说这俩人把你吓到了,让你觉着我不是他们的对手?”
项骜道。
“当然不是,我只是怕你中了她的激将法。”
“我又不是傻子,她想激我是门儿都没有;而我决定要下去,原因有二:一是为拖延一下时间,二是探探诺阿贵的深浅,领教一下‘圣人之剑’和‘大盗之剑’到底是什么成色,这样才能心里有数。”
“探深浅这个我能理解,但拖延时间又是为了什么?”
“你难道没现刚才讲故事的鬼不在了吗?”
独角鲸这才突然意识到天残等四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身边消失了。
“它们又被你派出去了?”
“对,派出去侦查对面这几万人的后勤中枢在什么地方,这种整体框架还没有脱离古代军队的武装,对粮草供给非常依赖,等摸清楚了一把火给烧个精光,至少能让他们不战自乱。
但这需要点时间,我正在做的,就是为四个鬼兄弟争取时间。”
项骜道。
独角鲸没来得及回复,下面再次喊道:
“听见了就回个话!
不吱声,是怯战了吗?!”
这边当即做了应答:
“哥哥我活这么大还没怯过什么事,你是女人,都把要求提到脸上了,哥哥怎么能不满足你?等下一定让你回味无穷。”
这话说的独角鲸都有点脸红,她不自觉的用胳膊肘轻轻捣了他一下,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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