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天衣无缝。
它完美地将韦斯特的伤势归结于他自己的鲁莽和贪婪,也解释了为什么他和这对年轻情侣会一同出现,并且完美地维持了三人之间“胁迫者”
与“被害者”
的形象。
这比任何“我们是朋友”
的说辞都更符合印斯茅斯居民的逻辑。
镇长艾利亚斯·吉尔曼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他似乎完全接受了这个说法。
他走到韦斯特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动作亲切得让人不寒而栗。
“真是太不小心了,韦斯特先生。”
他温和地说,但目光却像手术刀一样,在韦斯特的伤口上刮过,“不过,您能平安回来就好。
至于这两位年轻人,”
他看向林天鱼和江心月,眼中带着一丝玩味的“同情”
,“看来是受惊了。
不过别担心,在印斯茅斯,只要遵守规矩,就不会有真正的危险。”
他转身从前台的柜子里拿出一个棕色的小药瓶,递给韦斯特:“这是我们镇上特制的药膏,对付这种外伤很有效果。
涂上吧,很快就能止血愈合。”
韦斯特看着那瓶散着淡淡鱼腥味的墨绿色药膏,脸色白,却不敢不接。
“好了,都回房间休息吧。”
镇长下了逐客令,重新坐回他的扶手椅,拿起了报纸,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段无伤大雅的小插曲。
韦斯特点头哈腰地道了谢,然后用眼神示意林天鱼和江心月,三人如同战败的公鸡和两只受惊的小鸡,一瘸一拐、跌跌撞撞地逃上了二楼。
直到2o3房间的门在身后关上并反锁,三人才同时松了口气。
韦斯特更是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冷汗已经浸透了他的衬衫。
林天鱼和江心月则瞬间恢复了常态,脸上哪还有半分惊恐。
“演得不错,韦斯特先生,”
林天鱼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看来你还有点急智。
作为奖励,你可以活得更久一点。”
不过,按照副本的尿性,他可能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次这种轮回了吧?
韦斯特瘫在地上,看着这两个瞬间切换角色的“魔鬼”
,心中再也生不出半点反抗的念头。
如果他知道“第四天灾”
这个词,绝对会觉得用来形容眼前这对年轻的情侣,真的是……无比贴切。
可惜他不知道。
他那贫乏的词汇库里,只能反复循环着“恶魔”
、“魔鬼”
之类的词汇。
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刚才的表演有半分迟疑,或者露出任何破绽,那么此刻躺在地上的,就不会是一个惊魂未定的活人,而是一具逐渐冰冷的尸体。
“那……那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韦斯特的声音嘶哑,充满了劫后余生的虚弱。
他看着林天鱼,眼神里带着一种下属请示上级般的恭敬,“你们……你们到底想在这个鬼地方干什么?”
他可没看到林天鱼和江心月脑中闪过的那段“灵感”
影像,自然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突然改变计划,从探索地下室变成了要返回旅馆。
“我们需要和2o1房那对新婚夫妇好好谈谈。”
林天鱼没有隐瞒,他走到桌边,给自己和江心月各倒了一杯水,完全没理会地上的韦斯特。
“兰姆夫妇?”
韦斯特愣了一下,随即苦笑道,“别开玩笑了。
那个叫罗伯特的丈夫,简直就是一头被逼到墙角的疯狗,谁靠近他咬谁。
你们刚才在楼下不也看到了吗?他看我的眼神,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
“所以才需要想办法。”
林天鱼将水杯递给江心月,然后转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韦斯特,“你毕竟在这里待了三天,比我们熟悉情况。
你有什么主意?”
这话让韦斯特又是一愣。
这两个魔鬼,居然在征求他的意见?这突如其来的“尊重”
,让他受宠若惊,同时也让他大脑飞运转起来。
他很清楚,自己现在唯一的价值,就是提供情报和出谋划策。
如果连这点用处都没有,下场可想而知。
“直接敲门肯定行不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