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的眷恋与偏执:
“我们的世界稳定之后……我每一天,每一天都会想到彩。
看到大家还活着,我会想,她如果看到,会不会很开心?看到新奇的零食,我会想,她会不会想吃这个?看到好玩的玩意儿,我会想,她会不会想试试?生活里方方面面,每一件小事……我都会想到她。”
他的声音逐渐低沉,带着金属质感的嗓音竟也透出几分沙哑。
笙羊羊无情地打断了他的追忆,话语简洁而冰冷:“可是她不在了。”
“对啊……不在了。”
蓝重复着,像是确认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随即,他的眼神再次变得锐利而执着,
“所以之后,我一直一直在想办法复活她。
我在……‘朋友’的身上,现了她留下来的一些东西,想借此复活她。
但是……现在还差很多,很多。”
他没有明说是什么“东西”
,也没有提及那些“朋友”
的结局。
笙羊羊放下茶杯,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晚上吃什么:“哦,不用那么麻烦。
你直接去陪她,不是更简单?”
“我才不会那样做!”
蓝猛地转过头,眼神灼灼,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生命力,
“我会活下去!
就算……就算最后穷尽一切方法,还是没能复活彩,我也会带着属于她的那份记忆,那份意志,一直活下去!
直到时间的尽头!”
他顿了顿,目光重新落在笙羊羊波澜不惊的脸上,语气变得有些复杂:
“倒是你……上次见你时,那副脆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会死得比我早呢。”
笙羊羊只是淡淡地喝了口茶,望着庭院中虚无的某处,像是在陈述一个再自然不过的真理,轻轻感叹道:
“没办法啊……世界没了我的话,大概就运行不了了吧。”
蓝闻言,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只在阳光下显得有些模糊,仿佛正被无形力量侵蚀的手掌——这个世界,在排斥他了。
他扯了扯嘴角,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呵……走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恢复了些许来时的姿态,只是脸上的青肿让他看起来有些滑稽。
他朝外走去,背对着笙羊羊,挥了挥手,留下了恶作剧般的诅咒:
“祝你,没有明天。”
笙羊羊依旧安坐于摇椅之上,对着他离开的方向,平静地,清晰地回敬道:
“祝你,没有昨天。”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一个离去,一个静坐,
带着彼此赠予的、最恶毒也最深刻的“祝福”
,融入了渐沉的暮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