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恶劣:“别紧张,只是来看看你而已。”
他刻意放缓了语,那与喜羊羊极为相似的声线,在此刻显得格外刺耳。
“那就请你立刻回去,”
笙羊羊下颌微抬,语气斩钉截铁,
“我不是很想‘看见’你,更不想听见你的声音。”
她刻意加重了“看见”
二字,带着明显的讽刺。
蓝非但不恼,反而向前逼近一步,声音压低,带着蛊惑般的恶意:
“怎么?是我这副和喜羊羊相似的声音,不能再让你寄托半分思念了吗?听着它,难道不会觉得好过一点?”
“思念?”
笙羊羊嗤笑一声,那笑声冰冷彻骨,
“你的存在,只会无比清晰地提醒我,喜羊羊不在了。
他已经和我分别了九年零十个月。
彻彻底底地消失了!”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积压已久的痛楚与愤怒,但随即又化为更深的讥诮,
“倒是你,蓝,我以为你只是偏执,没想到竟可怜到需要在别人身上寻找相似感,来慰藉你对一个逝去之人的痴念?在别人身上找彩的影子,不觉得可悲吗?”
“你以为我想见到你?!”
蓝被她的话刺中痛处,一直伪装的从容瞬间破裂,语气变得激动起来,“如果不是因为……”
他猛地顿住,意识到自己被笙羊羊骤然爆的情绪牵着鼻子走,险些说出了不该说的话。
庭院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笙羊羊脸上的怒色如同潮水般退去,重新恢复了那种洞悉一切的冷漠。
她微微偏头,用极其肯定的语气,一字一顿地说:“你找到复活她的办法了。”
这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而你现在的出现……是想牺牲我,去换回你的彩,对吗?”
蓝瞳孔微缩,脸上的肌肉僵硬了一瞬,随即,他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放弃了伪装:“呵……我还以为我伪装得足够好呢。”
他目光幽深地看向房屋的方向,语气变得轻飘而残忍,
“不过……不牺牲你也可以。
那个孩子……灵韵未定,倒也是个不错的‘容器’。”
“容器”
二字落下的瞬间,一道柔和却蕴含着磅礴生命力的光芒自笙羊羊手中绽放。
光芒敛去,二胡已然在她手中凝实。
散着浓郁而清新的生命气息,与笙羊羊周身散的冷意形成奇异对比。
笙羊羊手持二胡,如同执掌权柄的神只,声音不带一丝波澜:“你自己走,还是……永远留下来?”
蓝虽然在那二胡出现时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但他对自己的度极有信心,很快恢复了那副从容不迫的样子,甚至还带着点好奇打量着那并蒂莲二胡:
“试试就试试。
不过,我看你这东西……动起来,需要点‘前摇’吧?”
他指尖微动,一丝危险的能量开始汇聚,语气笃定,“而我出手,可比你这慢吞吞的调子,快多了。”
他话音未落,身形已然模糊,试图以极限度先制人!
然而——
“砰!
啪!
咚——!”
一阵令人牙酸的闷响与撞击声接连爆,度快得乎想象,几乎在瞬间开始又结束。
下一刻,刚才还自信满满的蓝,已经颇为狼狈地跌坐在一旁的石凳上。
他原本整齐的衣着变得凌乱,俊朗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甚至还渗出了一点血丝,与他之前的风度翩翩判若两人。
他龇牙咧嘴地揉着痛的手臂,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憋屈。
庭院里剑拔弩张的气氛,因为这突兀而一边倒的战果,变得有些怪异,紧张感莫名消散了不少。
笙羊羊不知何时已坐回了摇椅,手中的并蒂莲二胡也消失无踪。
她仿佛只是随手拍飞了一只扰人的苍蝇,神情依旧平淡。
她甚至顺手从旁边的小几上倒了杯温茶,递到蓝的面前。
蓝扭过头,从鼻子里出一声冷哼,满脸写着“奇耻大辱”
和“不想理你”
。
笙羊羊也不坚持,手腕一转,将茶杯轻轻放在他手边的石桌上。
爱喝不喝。
蓝抱着手臂,像个赌气的孩子,一脸怨念地瞪着笙羊羊,半晌,才闷闷地,带着探究开口:“你想起来了?”
他指的是那被遗忘的力量和战斗本能。
笙羊羊端起自己的茶杯,抿了一口,语气没有任何起伏:“没有。
我什么都没想起来。”
“真好……”
蓝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复杂的,近乎疲惫的羡慕,“真羡慕你能忘记。”
笙羊羊语气冷漠:“没什么好羡慕的。”
蓝似乎被打通了某个倾诉的开关,不再针锋相对,
而是仰头看着天空中被夕阳染红的云霞,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声音里带着浓得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