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买了些吃用物什。”
“娘子且看,这是关外雪花盐,这是南山鹿子肉,最稀罕是这块吊睛白额虎的肋条...”
他每报一样名目,方清雪脸色就白上一分。
不过多时,泪珠子啪嗒啪嗒砸在破旧桌案,晕开深色水痕:
“几十两银子...转眼就剩这些...明日讨债的登门,难不成要我们抱着铁锅睡大街?”
“娘子此言差矣。”
“粮铺赊苞米的三两银子,今日我又付了十两定金。”
“还有上次需要结清的酒曲...”
话音未落,方清雪已捂着心口倒抽凉气。
“等等!”
“你买了这许多东西……到底花了多少银钱?”
“人家付给你的定金还剩余多少...”
林澈挠了挠头,眼神开始有些飘忽,心里快速盘算着:
“这个嘛……米面油盐,加上这口铜锅……林林总总,大概……花了十两银子吧。”
“十两银子?!”
方清雪的声音陡然拔高,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儿。
她猛地想起那个鼓鼓囊囊的钱袋,也顾不得许多,一把抓过来,将里面的钱“哗啦”一声全倒在桌上。
只见桌上几两碎银,外加几十枚散落的铜板,叮当作响。
“这也不够一万钱啊……”
方清雪看着那剩余的银子,身子晃了晃,险些没站稳。
她心里堵得厉害,委屈如同潮水般涌上。
明日,明日就是最后期限了!
亲人欠下的那一万钱债,若还不上,这处遮风挡雨的老宅子就要被债主收走了!
好不容易天上掉馅饼赚够了钱,转眼竟被这败家子折腾得只剩个零头!
她抓住林澈的衣袖,声音带着哭腔:
“你能不能先将订苞米的十两定金先要回来?”
“咱们明日的一万钱是死契,还不上,咱们连住的地方都没了!”
想到可能流落街头的场景,她只觉得浑身发冷。
林澈却态度坚决地摇头:
“不行!”
“夫人,‘人无信不立’,说好了的事怎么能变?”
他见方清雪急得眉头紧锁,小脸煞白,便双手按在她单薄的肩膀上。
语气放缓,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
“至于明日的债,船到桥头自然直,有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