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赌您认不认识我这篓中之物。”
林澈拍了拍酒篓:
“您若认得,说出名堂,此物我分文不取,拱手奉上。”
“您若是不认得……”
他故意顿了顿,环视一圈那些竖着耳朵听的人,才慢悠悠地道:
“那您只需买上一份即可。”
“只不过,我这宝贝制作不易,耗费心血,价钱嘛……自然也不便宜,一两作价五百文!”
“五百文?!”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这点钱对前门大街的贵人来说不算什么,但对这些小贩和普通百姓而言,已是天价。
买一两不知名的酒?
这小子莫非是穷疯了?
林澈却恍若未闻,只是笑吟吟地看着赵管事:
“赵管事,您……敢赌么?”
话说那赵管事明知对方使的是激将法,却也不恼。
想他在这前门大街混迹多年,什么阵仗没见过?
若是真能淘换到连他都没见识过的稀罕物,莫说四百文,便是四千文又当如何?
只要能把府里那位大老爷哄高兴了,赏银怕是十倍都不止!
可惜这年月,猎户们不是拎着几只山鸡,就是捧着几把菌子,翻来覆去都是老花样。
赵管事已经记不清上次得赏是何时了。
眼下他倒要瞧瞧,这个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后生,能拿出什么好酒。
只见那后生林澈,不紧不慢地掀开盖在篮子上的一方粗布。
这一下,不止赵管事,连周遭那些卖货的小贩们也纷纷伸长了脖子。
他们心里嘀咕。
这么个细皮嫩肉的小白脸,能有什么好货色?
怕不是拿状元红那等烈酒来充数吧?
然而,当粗布完全掀开,众人却齐刷刷愣在当场,脸上的表情可谓精彩纷呈。
篮子里垫着几片青翠欲滴的小荷叶,荷叶上稳妥妥地摆着四只粗陶小坛,坛口用红布扎得严严实实。
虽看不见内里乾坤,却有一缕缕奇异淳厚的香气,执拗地从坛口缝隙里钻出来。
那香气不似寻常酒水辛辣,反倒带着几分清甜,几分粮食的暖意,勾得人肚里的酒虫子蠢蠢欲动。
“这……这是何物?”有人忍不住问道。
“闻着像酒,可这味儿又忒怪了点儿!”
“瞧这坛子,也不像是装着玉液琼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