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把柄!
水仙却不再看她,转而走向仍跪在地上的林常在,亲手虚扶了一把:“林常在,起来吧。秋日地气凉,跪久了伤身。”
林常在受宠若惊,颤巍巍地站起来,头也不敢抬。
水仙看着她,声音放缓:“既是无心之失,以后小心些便是。黄贵人素来是‘大度’的,想必也不会与你过多计较。”
她特意在“大度”二字上微微停顿,目光似笑非笑地扫过面如死灰的黄贵人。
黄贵人哪里还敢纠缠,连忙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是……妾身……妾身不敢计较,不敢……”
水仙微微颔首,不再多言,扶着银珠的手,继续向前散步,仿佛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留下黄贵人站在原地,心惊肉跳,后怕不已。
而林常在望着水仙离去的背影,眼中充满了难以抑制的感激与被人救下的难以置信。
——
傍晚,昭衡帝来到礼和宫,显然已经听说了御花园的事。
他揽着水仙在暖榻上坐下,手指把玩着她一缕发丝,笑道:
“朕听闻,爱妃如今协理六宫,倒是越发有威严了。连黄贵人那样掐尖要强的,在你面前也服服帖帖。”
水仙靠在他怀中,软语道:“皇上取笑臣妾。臣妾不过是依着规矩办事罢了。”
水仙倚在他的肩膀上,侧脸望着他,满眼的信赖。
“这后宫是皇上的后宫,臣妾不想让底下人觉得,这是个可以肆意妄为、没有王法的地方,平白污了圣听,也让姐妹们不得安宁。”
她这话,既点明了自己是按规矩行事,又暗示了自己是在维护后宫的秩序和他这个皇帝的清誉。
昭衡帝闻言,心中受用,将她搂得更紧,低头在她发间落下一吻,声音低沉带着满意。
“有仙儿替朕打理这后宫,朕很放心。”
他感受到的,不仅是水仙的温柔与小意,更是她在后宫事宜上令他安心。
这份帝王的信任,在温情之外,又添了几分器重。
水仙靠在昭衡帝的怀里,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
翌日,林常在鼓足勇气,私下求见水仙。
她跪在礼和宫正殿门前,言辞恳切:“昨日多谢皇贵妃娘娘解围,若非娘娘,妾身……妾身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林常在抬起头,眼中带着忐忑与不安,“妾身……妾身之前曾蒙皇上召幸,心中一直惶恐,生怕娘娘介怀……”
水仙坐在上首,听闻林常在这么说,这才想起为何自己听到林常在这名字如此熟悉。
前些天昭衡帝从她这里离开后,临幸的应该就是林常在了。
她倒是不在意,神色平和,亲手虚扶她起身,温言道:“林妹妹快起来。伺候皇上是咱们姐妹的本分,何来介怀一说?”
“皇上雨露均沾,乃是社稷之福。你既入了宫,只需安分守己,安稳度日便是,不必多想。”
林常在没想到水仙如此宽和,与她前些天听闻的“狐媚惑主”、“手段狠辣”的妖妃形象截然不同。
顿时感激涕零,又说了许多感恩戴德的话,才惴惴不安地退下。
待人走后,在一旁伺候的听露忍不住低声道:“娘娘,您何须对她如此客气?她当初可是……”
水仙抬手,打断了她的话。
“都是这宫墙里的可怜人,何必相互为难。”
她端起茶盏,轻轻拨弄着浮叶,似是无意地问道:“本宫听闻,宫中许多妃嫔,这些日子也去找过阿娜太医求调理之方?”
听露点头:“是,林常在也去了,后宫里头,但凡是还想争一争的娘娘小主,几乎都偷偷去找过阿娜太医,都想着能盼着能早日怀上龙嗣呢。”
水仙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眼中闪过一抹了然,轻声道:
“若这好孕体质,真靠几副汤药便能轻易得来……那易夫人当年,又何须在我那么小的,喂下那改变体质的秘药?”
易夫人又不是个傻的。
想来这秘药必须在小时候喂养才可以的,现在服用,怎会有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