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的探照灯,飞快地扫过周围每一个医生、护士、病人和家属的脸孔,试图捕捉任何一丝隐藏的关注或审视。
会不会有人认出她?会不会有潜伏的眼线?那些曾在暗夜里追捕我们的势力,会不会也把网撒到了这遥远的医院里?焦灼和恐惧如同浓稠的沥青,堵塞着我的喉咙。
验血、拍胸片……每一张盖着红戳的检查单递出,都像是交出了一份潜在的罪证。
在等待x光结果的角落里,小蝶蜷在冰冷的塑料椅子上,眼皮沉重地合拢。
我坐在她旁边,背脊僵直,手指无意识地在衣袋里握紧,掌心一片湿滑的汗腻。
口袋里,那个沉甸甸的硬物硌着掌心——那枚从不离身的五彩石。
它躺在我裤兜深处那个铁皮小袋子里,贴着大腿,传来一种奇异的、温润的安定感,如同绝望深海里漂浮的唯一浮木。
终于被叫号进入一间诊室。
坐诊的是一位中年男医生,胸牌上印着“副主任医师吴桐林”
。
他的脸型方正,戴着一副厚厚的无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神似乎被镜片放大了,有着职业性的冷静审视,甚至可以说得上锐利,几乎穿透人心。
他接过我们那些检查单据,一页页翻阅得异常仔细,眉头锁得很紧。
空气仿佛在无声中凝固,只有纸张翻动的细微声响和墙壁上石英钟秒针的跳动清晰可闻。
我的目光死死锁在他的脸上,试图从他的表情变化中解读出一丝一毫关于小蝶病情的答案,或者,更令我恐惧的,某些识破身份的端倪。
“肺部有点炎症,不算特别重,但一直低烧不退……”
吴医生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刻板的精准,像是对着病历描述,而不是对着病人,“关键在于不明原因的低热和持续的免疫紊乱体征……这些指标非常特殊,也非常……有价值。”
他停顿了一下,厚厚的镜片下,目光如探针般直刺过来。
“小姑娘,最近有没有接触过什么特别的环境?或者……特殊的东西?”
他的眼神在小蝶和我身上扫过,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探寻。
我的心猛地一沉。
那眼神!
那不是普通医生对疑难杂症的好奇!
那是对猎物价值的评估!
冷汗瞬间渗透了后背的衣物,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瞬间,诊室的门被毫无预兆地推开了。
一个穿着深色短款夹克、身形精悍的男人几乎是无声地走了进来,动作像训练有素的猫科动物。
他不像是本院工作人员,脸上没有任何标识。
吴医生看到他,脸上没有任何意外,只是那副公事公办的表情瞬间转换,变得冷漠而疏离。
我的呼吸瞬间停滞,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最深的噩梦,竟在光天化日下的诊室,如此猝不及防地降临!
夹克男的目光像两把淬了冰的短刀,扫过病恹恹的小蝶,最终钉在了我脸上,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只有一种猎手看到目标时的确认感。
门外走廊的阴影里,似乎还隐隐绰绰站着其他身影!
“需要进一步做深度血液和基因分析。
样本珍贵,不能耽误。”
吴医生此刻的声音恢复了刻板,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小李(他显然在指那个夹克男),你协助这位家属办理手续。”
冰冷的命令,宣告着一场公开的、合法的、生在医院白色高墙内的“提取”
!
他们竟敢在这里直接动手!
恐惧瞬间引爆了血液里所有的炸点!
几乎是本能,我猛地将小蝶往身后一拉,用身体挡在她前面。
口袋里的那个铁皮小袋子仿佛感应到了我激烈的情绪和这生死一线的绝境,猛地一热,像骤然通上了高电流,一股难以忍受的灼痛穿透布料狠狠烙进我的大腿皮肤!
同时,一种极其尖锐、仿佛能撕裂耳膜的、无法形容频率的“嗡嗡”
声,毫无征兆地在我口袋里、以及整个意识深处疯狂鸣响!
不是声音,更像是一种直接作用于灵魂的剧烈共振!
千分之一秒的判断!
没有思考的余地!
在那夹克男眼神一厉,手臂微动,似乎要向腰间摸索(天知道他藏了什么)的瞬间,我右手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