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劳地跳动挣扎,出徒劳的悲鸣。
那股力量太大了,像是一堵不可撼动的巨石在缓缓推进!
我脚上那双廉价的布鞋底死死蹬住油腻的旧瓷砖地面,鞋底打滑地摩擦着,每一次顶撞都让我整个人向前踉跄一下又死命顶回去。
肺部憋着的那口气越来越短,视野的边缘已经开始阵阵黑,只剩下一点执拗的火焰在瞳孔深处燃烧——不能松!
绝对不能松!
身后就是小蝶冰冷的呼吸!
也许是现暴力撞开太过费力,或是厨房这个狭窄的漏斗空间并不利于他们完全施展,外面可怕的撞门和拧把手的声音突然诡异地停了。
那股压迫性的压力瞬间抽离。
死寂重新弥漫开来,只有我和小蝶粗重、不成调的喘息在粘稠的黑暗里异常刺耳。
沉重的脚步声没有离去,反而是在客厅这片不大的区域里缓慢地踱步起来,嗒、嗒、嗒……每一次落地都如同丧钟敲响。
空气被搅动,带着一股浑浊油腻的、属于陌生人身上浓郁的消毒水和男士须后水的气味开始弥漫开来。
脚步声拖沓着,绕着方才被撞歪的桌子走了半圈,踢到了一只落在地上的塑料凳子,凳子出刺耳的刮擦声。
然后,脚步声在我和小蝶刚刚所在的、客厅唯一靠近门口那片区域停了下来。
一片死寂。
绝对的、充满压迫性的死寂。
时间仿佛被冻结,每一秒都是悬在断崖上的煎熬。
我和小蝶连呼吸都死死屏住了,黑暗中四只眼睛一瞬不瞬地死死盯着那扇单薄如纸的门板缝隙,仿佛能从黑暗里窥见门外的恶魔。
厨房里那股微弱的、带着下水道味道的腥臭味此刻被无限放大,熏得人阵阵晕。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里,一个声音缓缓响了起来,不是最初凯尔贝德斯那冰冷克制的伦敦腔,更不是电话里那个英国人有些急躁的嗓音。
这个声音明显来自那个圆脸的哈拉·威尔斯。
他刻意压低了嗓门,用一种缓慢的、带着戏谑般残忍的拖沓语调说话,吐字清晰得如同在朗诵一份审判书:
“开…门…吧……两位……朋…友……”
声音贴着门板传来,带着一种令人脊背麻的黏腻感,“这扇门……挡不住我们太久的……相信我……”
黑暗中,他顿了顿,喉咙里出一声咕哝,像是野兽吞咽口水。
紧接着,他的语调陡然一变,不再是装腔作势的诱骗,而是赤裸裸地、蛮横无理地、用一种充满占有欲的口吻宣告着:
“我们……只要血……或…者…人…”
那个“血”
字被他咬得极重,仿佛带着腥甜的铁锈味;“人”
字则拖得长长的,里面蕴含的不祥之意,如同冰冷的蛇信舔过皮肤。
门外响起了踱步声,脚步声移到稍远一点的位置,然后停了下来。
“够了!”
凯尔贝德斯冰冷、如同手术刀般清晰的声音猛地切断了哈拉威尔斯那黏腻的危险低语。
他似乎离厨房门更近了一些。
“收起你那套虚伪的废话。”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压制不住的焦躁和居高临下的傲慢。
空气凝滞了一瞬。
然后,凯尔贝德斯提高了音量,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斩钉截铁地宣布道,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水的钉子狠狠凿进厨房门板:
“我们决不放弃!”
这声音穿透薄薄的门板,带着势在必得的狂热。
“我们必须拿到她的自然抗原样本!
不惜一切代价!”
厨房内,小蝶的身体在我怀里猛烈地、无声地抽动了一下,像是被无形的电流击穿。
我能感觉到她牙齿在咯咯打颤的声音。
我的指关节死死抵着门板,因为过度用力而痛得麻木,血液似乎都涌向了那里。
门板外,凯尔贝德斯的语气陡然拔高,变得无比强硬、蛮横,带着最后的通牒意味,他甚至极其生硬、却异常清晰地用中文吼出了那句野蛮的威胁:
“不要敬酒不喝……喝罚酒!”
这六个蹩脚却充满暴戾气息的中文字符,如同引爆了一颗埋在神经深处的炸弹!
一股炽热的气血猛地上涌,冲垮了恐惧的堤坝!
那是被踩在泥泞里百年的屈辱在灵魂深处积累的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