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动。
我迅抓起电话,声音带着未褪的睡意和浓重的担忧:“喂,老王?”
电话那头的声音失去了平日的冷静沉稳,像被电流灼烧般焦躁:“老弟!
紧急情况!
医院icu这边,三位危重病人!
都是国内最新变异毒株导致的急性多器官衰竭!
现有的所有抗体药物全部失效,生命体征急剧恶化,血液检测显示常规血清疗法完全无效!
现在唯一的理论希望…是小蝶体内的天然抗体!
她的血液样本显示出的中和能力是目前已知最强的!
必须在几小时内拿到抗体血样进行紧急特异性血浆输注!
时间就是命!
车子已经到你家楼下!
保安小张开车,快!
一定要快!
把小蝶带来!
救命的血!”
“现在?外面这么大雨,这么晚…”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喉咙干涩紧,仿佛被扼住。
窗外的雨幕疯狂,黑暗吞噬着城市,楼下未知的阴影中是否藏匿着窥视的眼睛?媒体的?疯狂的?还是更可怕的?恐惧像冰冷的铁钩,勾住了我的四肢。
小蝶才刚睡下没多久,疲惫刚刚舒缓她紧绷的神经。
我捏着手机的手心瞬间被冷汗浸透,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老王,这…太冒险了!
深更半夜,这么大动静,万一…”
“叔!
我去!”
一个清亮而果断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惊愕回头。
小蝶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我身后几尺远的地方。
她没有开灯,只穿着单薄的旧睡裙(是从倭未国穿回来的唯一一件旧物),赤着脚站在冰冷的地板上。
窗外透进来的微光勾勒出她瘦小的轮廓。
雨水反射的霓虹光影在她脸上明明灭灭,映照出她异常清晰的表情——没有一丝困倦迷茫,也没有往日的嬉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平静、坚定,甚至带着一种破茧重生的觉悟。
她没有丝毫犹豫,几步上前,从我微微颤抖的手中轻巧但不容拒绝地接过了沉重的手机。
“喂,王叔叔,”
她对着话筒,声音清晰而稳定,没有丝毫童音特有的奶气,“要我的血救人对吧?行!
我知道!
你们等着,我马上下来!”
那语气平静得像个大人,一个经历过生死、看透苦难后决定担起责任的大人。
电话挂断的“嘟”
声在寂静里格外刺耳。
她把手机塞回我僵直的手中。
我目瞪口呆,看着她,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女孩。
这还是那个在倭未国实验室角落里瑟瑟抖、需要我喂水擦脸的实验体47号吗?这还是那个平时看到抽血针头会往我怀里躲的小女孩吗?
“小蝶…你…外面在下雨,很黑,而且…”
她仿佛没有听到我迟滞的问话,已经径直走向床边,开始利落地脱掉睡裙,换上那件我给她买的、印着卡通小马驹的廉价外套。
动作没有平时的蹦跳,但异常迅、连贯。
她甚至弯腰穿好了鞋子。
然后,她没有任何解释,转身,毫不犹豫地一步跨过门槛,走进了昏黑冰凉的楼道走廊!
那股冷风猛地倒灌进来,激得我一个哆嗦。
“小蝶!
等等!”
我急促地呼唤。
她没有回头,只是脚步略顿,转过身,那张在黑暗中显得分外狡黠的小脸对着我,嘴角微微向上弯起一个极其平静的弧度:“救人啊,哥。
我的血能救人了。
还等什么?”
她的眼神穿透黑暗,直直地望进我的心底,里面蕴含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澄澈和难以撼动的决意。
这不再是被迫在倭未国实验室供血的绝望,这是自由的选择!
是自己生命价值的真正确认!
那一刻,我所有的犹豫、恐惧、担忧,在她那平静得近乎悲怆的目光中,都轰然崩塌。
长叹。
一声沉重的、仿佛要将肺腑中所有浊气都排空的叹息,从我胸膛最深处翻滚而出,带着无奈、带着心疼、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沉重,最终化为无声的跟随。
我抓起外套,几乎是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