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当,专等官兵到来。
且说潘朝旭、白伟成率大军行了两日,渐近马陵泊来,早有伏路小校回山报知。路新宇便领马军出寨,于泊前旷野处排开阵势,与官军对垒。远远望去,那伏地虎潘朝旭怎生打扮?但见:
虎面虬须煞气生,军旗猎猎暗尘昏。
镔铁火轮镋在手,玄甲墨盔猛虎纹。
驱阵常乘乌骓豹,破敌全仗赤胆魂。
淮阳团练伏地虎,潘讳朝旭震三军。
再看他身边的鬼见愁白伟成,左手持月牙铲,右手挽蛮牌,步行出阵,亦有诗赞道:
黄瘦身材双眼鲜,性高胆大臂如猿。
江陵英雄白伟成,鬼见愁闻四海远。
路新宇见二将打扮不俗,心中暗赞,遂问道:“那个头领愿意出战?”吊客星钟迟听了,心中暗道:“如今山寨里诸多头领,偏我太湖几个是兵败迫降。不期又受了张成文那厮蛊惑,不识好歹,贸然行刺未遂,更是罪加一等。如今危急关头,若能捉个官将回来,戴罪立功,定然教路寨主不敢小看我等。”计较定了,便手持大刀,飞马而出。潘朝旭大喝一声,挺火轮镋相迎。二将刀镋并举,战作一团。但见刀来镋往卷尘沙,马蹄踏碎荒原草。一个欲洗前愆拼死战,一个要立头功显威名。斗到六十合上,钟迟已是刀法散乱,气力不支。暗道:“这厮好生了得!若再缠斗,定遭不测。不如使拖刀计赢他。”虚晃一刀,慌忙便走。潘朝旭见状,纵乌骓豹赶来。钟迟偷眼觑得亲切,心中暗喜,待马头相接时,忽地扭身挥刀反劈。岂料潘朝旭早有所备,将火轮镋向上只一格,震得钟迟大刀脱手飞去。说时迟,那时快,潘朝旭就势轻舒猿臂,扯住钟迟勒甲绦,喝声:“过来!”早已擒过马来,掷于地下。众官军发喊上前,捆缚而去。
却说潘朝旭生擒了钟迟,官军阵中擂鼓呐喊,声势大振。正待乘胜掩杀,忽见马陵山阵中飞出一员女将,素袍银甲,手挺凌曦长枪,喝道:“休得猖狂,赛桂英在此!”直取潘朝旭。但见花云成一杆枪使得神出鬼没,如瑞雪纷飞,潘朝旭火轮镋虽猛,一时竟也占不得便宜。白伟成恐潘朝旭有失,待要上前相帮时,早有张浩阳先截在一旁厮杀。有道是:一寸长,一寸强。两下枪铲相交,斗有三四十合,白伟成只觉对方枪法精奇,力大招沉,渐感不支。白伟成只欲退回本阵,却被马上那条虎头湛金枪不离左右地绞住,脱身不得。又战十数合,白伟成气力不济,被张浩阳一枪杆扫在背上,吐血败走。潘朝旭见搭档失利,无心恋战,虚晃一镋,拨马便回。官军见主将退却,亦随之收兵。
此后数日,潘朝旭、白伟成便高挂了免战牌,任山寨怎生叫骂,只是不出战。原来他定下一个计较:“贼寇据险而守,粮草必不充裕。我今深沟高垒,以盘蛇阵缓缓困之,待其粮尽,可不战而胜。”遂命军士日夜掘壕立寨,步步为营,向前推进。但见营寨相连,壕堑交错,旌旗虽不张扬,却暗合五行之变。这一日,路新宇阵中千丈坑朱成,见官军连日龟缩不出,只在山下蠕动筑寨,心中焦躁,便同了金毛犼和盛,点起三百精悍步卒,欲要夜踹营盘,杀他个措手不及。
是夜三更,朱成、和盛引军人衔枚,马摘铃,悄步下得山来。远远望见官军一座营寨,灯火稀疏,更鼓疏慢,心下暗喜,发一声喊,便率众猛冲过去。不料刚近寨栅,忽听连声惨呼,前排军卒纷纷坠入深坑。那坑底密布削尖竹签,坠下者非死即伤。朱成大惊,急令后退,却又触发绷弦,两侧草丛中猛地弹起十数道绊马索,又将十余人绊倒擒去。正慌乱间,只听一声梆子响,四周寨栅上忽地火把齐明,露出无数弓弩手。潘朝旭稳坐中军望楼,将令旗一挥,箭矢如疾风骤雨般射来,却又不追出壕堑之外。朱成肩头中了一箭,只得忍痛喝令退兵。三百人马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