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不题。
次日一早,三山军马又来寨下叫阵。只见阵前竖着一面大红旗,上面九个金字,写道:“三山盟主金眼虎邓龙”。欧鹏在左,马麟在右,邓龙头戴乌金盔,身穿铁铠,金睛明亮,手中擎着两柄卧瓜锤,居中立马,当先出阵高叫道:“腌臜泼才,快来决一死战!”官军亦排开阵势,颜树德喝道:“兀那贼子,认得大将颜树德么?”正待出阵,只听得一声:“颜将军少歇,待我去杀这厮!”众人看时,却是钟衡之子赤烟驹钟焕。怎生模样?有诗为证:
虎贲烈赤血卫国,束发紫金冠红镯。
姿器膂力万夫末,此是钟焕胆气绰。
原来这钟家祖籍是富春之地,后至钟衡一代迁居青州。钟焕生时数有光怪,五色云气,上连于天,蔓延数里远近。远近乡人见此都去簇拥围观。乡中父老都道:“此乃非凡之景,此子日后必有非凡事业。”及钟母怀妊,一夜忽梦自家肚肠流出,盘绕天际,化作一条火红色的天马,背生双翅,足踏烈焰,飞奔而来。钟母魂不附体,骤然惊醒,告于村中巫老。巫老道:“天意未可知也,安知此事非吉兆乎?”而后钟焕降生,果然容貌不凡,性情阔达,好奇节,乡闾都甚是敬佩他。钟焕小时值其父昼寝,而入府衙偷服其父药酒。为家仆所见,便喝问钟焕偷酒之事,钟焕反道:“偷本非礼,所以不拜,何故所说。”家仆不能应。钟焕成人之后便投身行伍,性情耿直,时常驱使将士不得闲息。于是军中流传一首歌谣:“不得饷,属徐晃。不得闲,钟赤烟。”
当时徐槐见钟焕抢了颜树德的风头,也不以为意,对颜树德耳语道:“营垒筑成之日,便是他父子二人处刑之时。且放心教他去迎敌。”只见钟焕持一条火尖枪纵马出阵。马麟欺他年少,也舞双刀拍马来战。二将一个双刀的熟娴,一个单枪的出众,四条臂膊纵横,八只马蹄缭乱,大战三十余合不分胜负。邓龙见马麟战钟焕不下,大喝一声,冲撞而来。秦明挡在前面,战至三十合不分胜败。欧鹏亦拍马上来夹攻,官军队里黄信出马来迎。两边阵上战鼓齐鸣,喊声大振,三对人马在阵前厮杀。
钟焕见一时赢不得马麟,心生一计,遂回马望阵内诈败而走。马麟不知就里,只要生擒官将立功,纵马赶来。说时迟,那时快,钟焕把枪回身一掷,那枪头喷出火来。马麟措手不及,翻身落马。官兵一发都上,把马麟捆捉过阵去。贼兵亦要上前救人,钟焕道:“不先折其势,不得也。”乃与骁骑十馀摧锋陷陈,所向皆披靡,遂引去。欧鹏便率骁将精兵八百翼而追之,钟焕以匹马入数千骑中,辄杀伤百馀人,乃出,如此者六七回,追骑莫敢逼。那边厢,邓龙本事原敌不过秦明,斗到五十合之上,杀得风紧云旋,正在性命赌换之际。秦明忽然觉得力不副心,却是那药酒的后劲。便骂道:“今日权且寄下你这颗狗头,来日必将你这还俗的秃厮与这个小番子一并解上东京!”两边便各自鸣金收兵。
次日一早,庞泰述吃了些烧酒炙饼,便拟进帐取些细软,以便依计行事。猛想道:“且慢!如此走法,恐走不脱,不如暂且出去看个机会。”便闲步出去,只见关门已开。守关将士见他是颜树德的亲随,自然再不盘诘。当时庞泰述走出关外,只见关外游军络绎巡绰。庞泰述走过了,也没人盘诘。
且说庞泰述离了军寨,纵步而行,行不多时,忽又遇着一队游军。庞泰述一看,乃是三山的号衣。只见那游骑队里一员头目,叫他一声“庞大哥”。庞泰述急抬头一看,原来这人正是孔宾,便也回叫他一声。孔宾便问道:“吾兄从何处来?”庞泰述道:“实不相瞒,小弟现在官军营里。”孔宾道:“既如此,你为何单身大胆来此?”庞泰述道:“仁兄休问,小弟幸遇仁兄,正要问你现居何职。”孔宾见他话里藏机,便道:“小弟现在三山中军帐下,做个总巡头目。仁兄请到前面林子里一叙。”庞泰述便随着孔宾到了僻静林子里。
二人坐下,孔宾道:“仁兄怎地到此?现在何人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