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驻足,也勒住马,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轻声道:“岳统制,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们会打回西京去的。”
岳飞回过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点了点头:“没错,总有那么一天。
走吧,回东京,那里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们。”
两人策马前行,火把的光芒在他们身后拖出长长的影子,如同一条蜿蜒的火龙,朝着东京的方向缓缓移动。
旷野上的风依旧凛冽,却吹不散宋军兵士们心中的斗志,更吹不灭他们保卫大宋、收复河山的信念。
与此同时,东京留守司内,宗泽与王棣正站在地图前,神色凝重。
案上的烛火跳动着,将两人的影子映在墙壁上,忽明忽暗。
宗泽指着地图上西京洛阳的位置,声音带着一丝忧虑:“完颜粘罕逃到西京,定然会加固城防,招兵买马。
如今我军刚经历一场恶战,兵力不足,若他联合其他金军,夹击东京,我们怕是难以抵挡。”
王棣手中握着一把折扇,却没有打开,只是轻轻敲击着案面,沉吟道:“相公放心,我已让人前往河北,联络八字军与五马山义军。
让他们联手,便能从侧翼牵制金军,减轻东京的压力。
再者,岳飞与杨再兴明日便能率军返回,有他们坐镇东京,防务便稳固多了。”
宗泽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地图上东京周边的防线,缓缓道:“明日待岳、杨二位统制回来,我们便重新调整防务,将东京周边等地都派重兵驻守,形成一道坚固的防线。
同时,还要加紧清点粮草器械,招募新兵,为日后的北伐做准备。”
王棣赞同道:“相公所言极是。
如今扬州那边虽无消息,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唯有做好万全准备,才能在金军再次南下时,有足够的力量与之抗衡。”
就在这时,厅堂外传来亲卫的声音:“启禀相公、王将军,使者已收拾妥当,明日一早便可启程前往河北。”
宗泽与王棣对视一眼,齐声说道:“好!”
烛火摇曳,映照着两人坚毅的脸庞。
窗外,东京城的灯火已渐渐熄灭,唯有留守司的烛火还亮着,如同黑暗中的一盏明灯,照亮着大宋收复河山的希望之路。
而此刻,逃往西京的完颜粘罕,正坐在颠簸的马车上,捂着胸口的伤口,眼中满是怨毒。
他望着车外漆黑的夜色,咬牙自语:“岳飞、杨再兴、宗泽、王棣……今日之辱,我完颜粘罕记下了!
待我休整完毕,定要率大军南下,踏平东京,将你们一个个碎尸万段!”
夜色渐深,大宋与大金的对峙,才刚刚开始。
留守司厅堂的烛火已燃至过半,烛芯爆出几点火星,落在案前堆积的文书上,又很快熄灭,只留下一丝焦痕。
宗泽刚颔应下使者启程之事,便转身踱到地图前,枯瘦的手指在郑州的位置重重一点——那里恰是西京洛阳通往东京开封的咽喉要道,完颜粘罕若要侵犯开封,必先经郑州调兵遣将。
“郑州乃兵家必争之地,如今完颜粘罕据守西京,其动静我们一无所知。”
宗泽的声音在寂静的厅堂里格外清晰,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若不探明他的兵力部署、粮草补给,日后金军突袭,我们便如盲人瞎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