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枪出鞘的脆响连成一片,紧随其后向着官桥杀去。
可金军阵中早已察觉异动,完颜干离不身边那名红袍副将厉声喝道:“放箭!
拦住那宋将!”
霎时间,西岸箭如雨下,漆黑的箭镞裹着寒风,密密麻麻朝着王棣射来,竟在半空织成一张死亡之网。
王棣目光如炬,虎头湛金枪在手中挽出一个浑圆枪花,枪尖划过空气,出“呜呜”
的锐响。
“叮叮当当”
的脆响不绝于耳,射来的箭矢或被枪尖挑飞,或被枪杆格挡,竟无一支能近他身前。
照夜白度丝毫不减,转眼间已冲至桥中,桥西岸的金军重装骑兵见箭矢拦不住,纷纷挺枪上前,丈二铁枪如林般朝着照夜白刺来,枪尖寒芒闪烁,直取人马要害。
“来得好!”
王棣大喝一声,身形在马背上微微一伏,手中虎头湛金枪猛地横扫,枪杆带着千钧之力,狠狠砸在最前排两名金军骑兵的枪杆上。
只听得“咔嚓”
两声脆响,那两名金军手中的铁枪竟被生生砸断,枪杆碎片飞溅,两人虎口震裂,鲜血直流,还未反应过来,王棣的枪尖已如毒蛇出洞,“噗嗤”
两声,同时刺穿两人咽喉。
温热的鲜血喷溅而出,溅在王棣的白袍上,与之前的血渍混在一起,更添几分惨烈。
照夜白长嘶一声,前蹄猛地跃起,踏在一名金军骑兵的马头上,那匹战马痛嘶倒地,将背上的骑兵甩落桥下,“咚”
的一声撞在冰面上,再无动静。
王棣借势翻身,在马背上腾空而起,手中长枪向下一刺,枪尖精准刺入另一名金军骑兵的护心镜缝隙,直透心脏。
那骑兵双目圆睁,口中喷出鲜血,身体软软地倒在马背上。
不过瞬息之间,王棣已在金军阵前杀开一条血路。
他的枪法大开大合,时而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时而如灵蛇吐信,精准狠辣。
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武道真谛的精髓,是用无数汗水打磨出来的绝杀之技。
金军骑兵虽悍勇,却哪里见过如此勇猛的宋将,一时间竟被他杀得连连后退,阵脚大乱。
完颜干离不骑在乌骓马上,原本带着傲慢的脸上渐渐多了几分凝重。
他眯起细长的眼睛,死死盯着那道白袍染血的身影,手中的鎏金虎头刀不自觉地握紧。
他征战多年,见过的猛将不计其数,却从未有人能如王棣这般,仅凭一人一马,便在他的“铁浮屠”
阵前杀得进退自如。
“此人是谁?竟有如此身手!”
他心中暗自思忖,原本以为只是一场随意碾压的厮杀,此刻却生出几分变数。
“亲卫何在!”
完颜干离不厉声喝道,“给我拦住他!
不许他再前进一步!”
话音刚落,身后数十名身披双重玄铁铠的亲卫立刻催马上前。
这些亲卫都是他从万中挑一的精锐,个个武艺高强,手中握着厚重的铁盾与长刀,是专门用来护卫中军的死士。
他们迅结成一个方阵,铁盾相连,如同一堵坚不可摧的铁墙,挡在王棣与完颜干离不之间。
王棣见亲卫方阵挡路,丝毫没有退缩。
他催马向前,手中长枪猛地刺向一面铁盾,枪尖撞在铁盾上,出“铛”
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
那持盾亲卫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手臂麻,铁盾险些脱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