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却如寒潭般深邃,落在老颜刚撕下的面皮上,又扫过屋内三人腰间的鹰头短刀。
老颜,哦不,应该是完颜乌察闻言不卑不亢地拱手道:“回禀四太子,小的刚从宣抚使府出来,那王棣防范甚严,还请宽限时日。”
“二太子有令,”
完颜宗弼用靴尖踢了踢地上的火盆,火星子溅起老高,“半月内若探不清真定宋军的底细,你这颗脑袋,便要去喂松花江的鱼了。”
他说这话时语气平平,屋内四人却同时打了个寒噤,只觉那话音里带着千钧力道,比屋外的风雪更要凛冽三分。
此时屋外更鼓敲过四更,梆子声在风雪中时断时续。
完颜宗弼忽然抬头望向窗外,只见半轮残月从云缝里探出头,清辉洒在他赤红的面颊上,竟似染了层血色。
他伸手按在桌上的布防图上,指节缓缓敲击着真定城的标记,每敲一下,屋内的烛火便随之晃上一晃,恰似战阵前擂动的鼙鼓,在这破败的茅屋里,悄然奏响了南下的序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