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芷晴是被一桶冰水泼醒的。
“醒了?睡了可还舒服?”
顾文修略带尖细的声音让盛芷晴婚事一颤,她下意识想往后缩却发现自己被结结实实绑在木桩上,恐惧感逐渐蔓延,“顾文修,你还活着?”
“怎么,知道我还活着,害怕了?”现在的顾文修简直就是一个魔鬼,空洞的眼神直直看向盛芷晴,甚至还伸出舌头不停舔舐着自己的嘴唇,“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的这条小命我留着还有大用,不过你最好别乱动,否则,惊着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我可就帮不了你了。”
盛芷晴脸上的表情僵了僵,原本想死命护住肚子里的孩子,不想双手被捆着,挣扎不得,“你到底想干什么?清然的帖子也是你下的吧!卑鄙!”
“卑鄙?”顾文修的脸更黑了,“你说我卑鄙,到底谁更卑鄙,当初是我救了你吧,你也说过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吧,可你后来怎么回报我的,当着二公主的面揭我的短,害我失去了二公主对我的信任,还有你聂宇,世人多说他是个书呆子,他哪里像书呆子,我看他精得很,设计构陷我,连我最后的退路都剥夺了,你们夫妻二人恩将仇报,终该得到惩处!”
顾文修一次一句说得清楚明了,若非盛芷晴早就清楚这一切怕是也会被他说的这些话给唬住了,“做错事的人分明是你,怪罪到他人身上就是大丈夫所为吗?我是真庆幸啊!早早看清了你的真面目,否则,被骗到在院中吃斋念佛的人就是我了。”
“什么吃斋念佛,你在说什么?”顾文修眉头一蹙,多少有些抓狂,“你说的是李温窈?”
的确,那日之后他再没有见过李温窈,回想着两人在龙浔寺的点点滴滴,实在有些怀念。
他是真后悔啊!后悔没有在那时候就将生米煮成熟饭,否则,现在的他该早早成为“金凤凰”了吧!
……
“咳!咳咳!”不知为何,李温窈竟突觉喉咙发痒,水儿见状赶忙给她递了茶盏,“公主,赶紧多喝点水润润嗓子,一定是这几日吃得太黏腻了。”
接过茶盏,李温窈一饮而尽,“水儿,你真是太懂我了,有你陪着我,真好。”
“公主您说什么呢,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能够遇见你也是奴婢的福气。”说着说着水儿竟多少有些哽咽。
“哟!这是干什么呢?搁这儿上演主仆情深?”李温吟的出现有些突然。
这姐妹俩从小就不对付,如今碰上了自然不会轻易罢休。
“见过五公主!”瞧见李温吟,水儿便莫名有些慌张,甚至整个人还微微有些颤抖。
李温窈见状勾唇一笑,“怎么回事,水儿,都多少年了,你怎么看见我还发抖,二姐,不是我说你,你这给水儿的锻炼还是太少了些,要不知道,你把人交给我几天,我带她去军营里头历练历练,保准给你**的临危不乱。”
“这倒是不用了,五妹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吧!我的宫女用不着打打杀杀,舞刀弄剑,哪里像个女子。”李温窈挑衅一笑,而后又赶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假意解释了起来,“当然,我方才那话绝对没有针对五妹你的意思,你可不要多想。”
李温吟呵呵两声,“我自然不会多想,毕竟我有工夫在身就没人敢欺负我,更不会随随便便被人给绑了去,甚至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你……”李温窈被噎得差点儿背过气。
一瞬间,她的脸色变得极其不好看。
而此时路过的木儿俨然成了两人争斗的下一个目标。
“木儿妹妹!”
没等李温吟反应过来,李温窈快步上前,一把拉住了木儿,脸上满是柔情。
木儿有些慌,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李温吟便赶了上来,抓住木儿的另一只胳膊又道:“这就是木儿妹妹吧!我是你五姐李温吟,咱还是头一次见,我不像二姐屋子里头那么富裕,我这儿有一柄护身的匕首,虽不值几个钱,不过陪着我浴血奋战了好些年,要是你不嫌弃的话,今日就送给你了。”
李温吟就是故意的,这把匕首李温窈很早就想要,求着李僖大半个月,最后却成了李温吟大战高婕的奖赏。
如今,李温吟却轻易将匕首送给了木儿,很明显就是想要恶心李温窈,也是如此,李温窈心里实在堵得慌,却又不能多说什么,只能勉强挤出一抹难堪的笑容,“这是个好东西,愣着干什么,赶快收下,可不能辜负了你五姐的好意。”
“木儿谢过五姐。”木儿尴尬地笑了笑,脸上都快僵住了,她到底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多多少少也懂一些人情世故,很明显面前这两人不对付,她可不想夹在里面为难,只能赶紧开口道:“木儿多谢姐姐们的抬爱,这把匕首我很喜欢,陛……陛下找我过去,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我就先去了。”
既提到了李僖,这两姐妹自然没什么话说,木儿原想趁机溜走,不想却在拐角处遇见了叶清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