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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瘀……效果很好。”
他没有明说是什么,但彼此心知肚明。
那高领旗袍下,定然布满了不堪的痕迹。
沐兮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她看着那小小的油纸包,没有立刻去接。
空气仿佛凝固了。
何景举着那药膏,手臂僵硬,感觉自己像是在进行一场漫长的凌迟。
许久,沐兮才缓缓伸出手,指尖冰凉,轻轻接过了那个油纸包。
她的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了他的掌心,那一瞬间的冰凉,让何景猛地一颤,几乎要失控地握住她的手。
但他终究没有。
他死死克制住了。
“谢谢。”
沐兮的声音低若蚊蚋,飞快地将手收了回去,将那药膏紧紧攥在手心,仿佛那是什么滚烫的东西。
“告退。”
何景几乎是仓促地行礼,转身就想逃离这个让他心痛到无法呼吸的地方。
“何景。”
在他的手触碰到门把手时,沐兮忽然又叫住了他。
何景背影一僵,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身后传来沐兮的声音,依旧带着那丝挥之不去的沙哑,却多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冷硬:“记住你的身份,也记住我的目的。
有些事……不必看,不必问,不必想。”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扎进何景的心脏。
不必看?他看到了。
不必问?他想问。
不必想?他无法不想!
巨大的悲愤和几乎要将他撕裂的爱恨在胸腔里疯狂冲撞,却找不到任何出口。
他只能将所有的情绪死死压在喉头,压得喉咙里涌起一股腥甜的铁锈味。
他最终只是极其艰难地、幅度极小地点了一下头,从喉咙深处挤出破碎的声音:
“……是。
明白。”
然后,他拉开门,几乎是落荒而逃。
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那个充满另一个男人气息的空间,也隔绝了他视若珍宝、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摧折的小姐。
何景靠在冰冷的楼梯间墙壁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眼眶赤红,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那双总是沉静忠诚的眼眸里,第一次翻涌起近乎毁灭性的、黑暗的浪潮。
忠仆之爱,被现实撕扯得支离破碎,淬炼出的,是无声的咆哮,是深植于骨髓的恨意,以及一种连他自己都尚未察觉的、危险的蜕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