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谨“云隐宗”
的名号刚定下没两天,宗内上下还沉浸在大师兄筑基成功、师尊法力大进、宗门初立的兴奋之中,一股暗流却已在终南山的其他山头涌动。
正如柳谨所料,他这“真仙”
的名声在小圈子里传开后,麻烦果然来了。
只是这麻烦并非来自官方或什么神秘组织,而是来自于终南山的“同行”
们。
终南山历来是佛道胜地,山上大小寺庙、道观林立,香火鼎盛者固然有之,但更多是靠着微薄香火和信徒布施勉强维持。
在这末法时代,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所谓神仙显灵、法力无边,多半是忽悠信众、维持生计的手段罢了。
真要有神仙,自己这帮人拜了一辈子泥塑木雕,还能一点真东西都沾不着?
因此,当“终南山深处隐有真仙,手段通天,能活死人肉白骨”
的消息渐渐传开时,大多数寺庙道观的主事者都是一笑置之,嗤之以鼻:“骗子!
肯定是更高明的骗子!”
然而,随着消息越传越真,甚至有人信誓旦旦地说亲眼见过省委领导的车秘密上山,回来就重病痊愈,这就由不得一些“同行”
们不紧张了。
你要是真神仙,那我们还怎么玩?谁还来拜我们这些“假神仙”
?你这可不是简单的抢生意,你这是要砸大家的饭碗,掘所有寺庙道观的根啊!
其中,又以位于柳谨所在山头隔壁的佛光寺反应最为激烈。
佛光寺住持智通大师,今年五十有六,生得方面大耳,宝相庄严,一口禅机佛法讲得天花乱坠,最是能忽悠……呃,是最是善于弘扬佛法,接引众生。
凭借出色的口才和营销手段(比如开通网上祈福、直播讲法、售卖开光文创等),硬是把佛光寺经营得香火鼎盛,信众如云,日子过得相当滋润。
相比之下,隔壁山头那个只会埋头念经、不懂经营之道的青松观,自然就被挤兑得快要关门大吉,观主玄尘甚至需要采摘山货才能维持生计,香火冷落得可怜。
可如今风水轮流转,有消息传来:那个穷得快揭不开锅的玄尘老道,居然走了狗屎运,拜在了那位“真仙”
门下!
这下智通大师坐不住了。
青松观本身不足为虑,但要是它顶上有个“真仙师尊”
的光环那还得了?那些寻求心灵寄托和神奇体验的信徒们,还不立马调转方向,全都跑到青松观去?到时候,佛光寺的功德箱还能听到几个响?
这简直是赤裸裸地从他佛光寺的钱箱子里抢钱啊!
不对,是抢功德!
是阻碍众生向佛的魔障!
“阿弥陀佛!
我佛慈悲,亦作狮子吼!
此等欺世盗名之辈,盘踞我佛门清净地,蛊惑人心,断不能容他!”
智通大师一脸悲悯,语气却斩钉截铁。
他召集了寺内几位同样义愤填膺、口齿伶俐的得力弟子,决定亲自出马,去会一会那个所谓的“柳真人”
,定要当场揭穿他的骗局,让他灰溜溜地滚出终南山!
这一日,云深居外鸟语花香,一片祥和。
清虚正心情愉悦地用气感辅助浇灌人参,赵铭和玄尘则在院中刻苦打坐,感应气机。
柳谨则在屋内研究那本《龙虎金丹秘要》,琢磨着下一个该练习什么法术。
突然,一阵不客气的拍门声打破了山间的宁静。
“咚咚咚!
咚咚咚!”
赵铭皱了皱眉,睁开眼:“谁啊?这么大力气,门拍坏了怎么办?”
玄尘也睁开眼,侧耳倾听,面色微微一凝:“来人气息浮躁,似有……戾气?”
清虚放下水瓢,跑去开门。
门一打开,只见外面黑压压站着一群人,为的是一位身披大红袈裟、手持禅杖、面色沉凝的大和尚,正是智通大师。
他身后跟着七八个年轻力壮的武僧和知客僧,个个面色不善,阵仗不小。
“阿弥陀佛!”
智通大师高宣一声佛号,声若洪钟,目光如电般扫过开门的清虚,又看向院内,“贫僧佛光寺住持智通,听闻此地住了一位神通广大的‘柳真人’,特来拜会!
请真人出来一见!”
清虚如今气质大变,面对这阵仗倒也并不怯场,只是皱了皱眉,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