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别总蹲在地里,小心腰受不了。
要是芽子有啥变化,记得跟我说一声。”
王二婶走后,地里又安静下来,只有风吹过红布条的“沙沙”
声。
三秒又蹲了会儿,盯着那根红布条和土里的芽尖,忽然觉得这红布条像个小小的念想,插在地里,也插在他心里。
他站起身,伸了伸酸的腰,看着满田的红布条在风里晃,像一群小红旗,心里虽还有点忐忑,却多了几分盼头。
中午回家,兰花见他脸上带着笑,就知道芽子没事,端上刚蒸好的红薯:“我就说你别瞎担心,你这么上心,苗肯定能长好。”
三秒拿起红薯咬了一口,甜丝丝的,忽然想起秋天收获的场景——满田的土豆从土里挖出来,最大的比粗瓷碗还大,村民们围着田地笑,那时候,这些红布条就该完成任务了。
他嚼着红薯,心里的忐忑慢慢变成了期待,连红薯都觉得比平时甜了些。
三秒嚼着红薯,目光飘到院角——那里晾着半绳红布条,是前几天兰花找村里裁缝要的边角料,裁得方方正正,准备等播种时系在脱毒苗上做标记。
“等下我把红布条再剪短点,系在苗秆上不磨叶,”
他咽下嘴里的甜意,跟兰花搭话,“到时候一眼就能分清脱毒苗和普通苗,也省得村民们认错。”
兰花正收拾着蒸红薯的笼屉,闻言笑着点头:“你想得比我细。
前儿张婶还问,怕到时候分不清,误把普通苗当脱毒苗照顾。
有这红布条,就不用愁了。”
三秒又咬了一大口红薯,甜汁顺着嘴角往下淌。
他想起昨天去地里翻土,土块松散,还带着去年施的羊粪味儿,心里更踏实了——这土肥得很,脱毒苗种下去,肯定能扎出像网一样的根。
“等播种那天,我喊上陈老五和狗蛋,让他们帮着拉种薯,”
他擦了擦嘴角,眼里亮闪闪的,“去年试种时就咱俩人忙,今年人多,半天就能种完。”
兰花端来一碗温水递给他:“看你这高兴劲儿,比收土豆时还欢。”
三秒接过水喝了一口,暖意从喉咙流到心里。
他望着院外的田埂,仿佛已经看到了春天——绿油油的脱毒苗顶着红布条,在风里轻轻晃,像一片缀着红星星的绿毯子;到了秋天,红布条下结满圆滚滚的土豆,村民们弯腰拾薯,笑声能传到村头的老槐树下。
“这红布条啊,系的不是标记,是盼头,”
三秒摸了摸口袋里的种植手册,指尖蹭到纸页上画的根系图,“等收了土豆,我把红布条都收起来,明年接着用,让它们跟着咱的脱毒土豆,一年比一年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