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能卖,还能定价。”
三秒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咱的土豆甜,就让城里人尝尝;咱的种植过程没瞎用化肥,就把账本给他们看。
赵老板要压价,咱就让他看看,咱的土豆值这个价,不怕他不买。”
李大叔摸着后脑勺笑了:“还是你这丫头有主意!
我就说嘛,好东西不愁卖!”
王二婶也松了口气,从围裙口袋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刚买的糖酥饼:“来来来,吃点甜的,沾沾喜气。”
陈老五没吃饼,蹲在地上吧嗒吧嗒抽起了烟。
烟袋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映着他嘴角悄悄扬起的弧度。
他想起收土豆那天,三秒捧着个最大的土豆,笑得像朵山菊花:“叔,这土豆能当种子,明年咱种十亩!”
当时他还骂她贪多,现在看来,这丫头的眼光,比他准多了。
“那……赵老板那边咋办?”
王二婶咬着糖酥饼,糖渣掉在衣襟上。
“等他再来问。”
三秒把册子锁回铁皮柜,“咱就告诉他,五千斤可以,按市场价,一分不能少。
他要是不同意,咱就拉去展销会,我就不信,这么好的土豆,还能愁卖?”
日头偏西时,王二婶的侄子骑着摩托车来了,说赵老板的伙计又来问价,还说能再加五分钱。
王二婶刚要应,被三秒拦住了。
“让他明天来仓库谈,咱把检测报告给他看。”
三秒顿了顿,补充道,“再蒸一锅土豆,让他尝尝。”
陈老五突然站起身,往仓库外走。
“你干啥去?”
李大叔喊他。
“回家拉两袋土豆来!”
陈老五的声音在巷子里回荡,“明儿让那伙计尝尝,啥叫真正的好土豆!”
仓库里的铁炉子还在烧着,玉米种的香气混着糖酥饼的甜味在空气里漫开。
三秒看着窗外渐渐沉下去的太阳,觉得今天的晚霞格外红,像土豆沙瓤里那抹最诱人的黄,透着股子甜丝丝的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