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而今魏阉被流窜南京,朝中再无奸佞乱政,长卿可放手去做。」
温体仁心细,听出朱国桢话里的意思。
这是在鼓励他「拨乱反正」,「扬清激浊」。
这是我能做的吗?
朱公,你可不要害我!
你当年是忤了皇上的圣意,全身而退。那会皇上还在蛰伏期间,出手有所顾忌,你能全身而退,回到原籍颐养天年。
现在皇上展现不世之姿,屡立不世之功,脾性可就没有那麽好了,我要是再忤了他的圣意,可能连全尸都回不来原籍。
温体仁不动声色地点头:「朱公良言赤诚,温某记住了。」
过了两日,黄道吉日,温体仁丶申用懋和茅瑞徵三人乌程码头登船。
朱国桢率两浙名士上百人,在码头相送。
三人的船沿云溪北上,在大钱湖口入太湖,横穿太湖,在无锡转入毂溪口,汇入运河。
申用懋和茅瑞徵有些不解。
「温公,何必这麽着急?
我们可沿着运河分支徐徐北上,过南浔丶震泽,在平望汇入南运河,再过苏州,直上无锡。
何必冒着风高浪急的风险,横穿太湖?」
温体仁看着两人,袒露心声。
「申公,茅兄,而今局势板荡,我正道之士屡屡受挫,就是因为朝政晦暗不明,我等不明其究。
温某恨不得插上翅膀,马上飞到京师,入阁理事,调和阴阳,厘正万事。」
申用懋和茅瑞徵对视一眼,心里虽然觉得有些不对,但温体仁说的如此赤诚,也不好说什麽。
官船北上,很快到了丹阳,换江舟过长江,直抵瓜州。
在这里夜宿一晚,换乘调拨来的漕运官船。
刚安顿好,天已黄昏,突然有小内侍带着两位随从,登上官船。
「小的见过温元辅,这是我家爷爷的名帖。」
温体仁狐疑地接过名帖,打开一看,脸上的肌肉跳动不已。
「司礼监秉笔太监,同署提督东厂事,奉诏镇守南京魏忠贤。」
温体仁问:「魏公公这是?」
「我家爷爷奉诏回京述职,昨日就坐江舟到了瓜州,听闻稳元辅的船今日会到,故而等了一日。」
特意等我!
温体仁脑子迅速地转动。
魏忠贤这两年虽然没有天启五年前那样凶嚣万分,但坐镇南京,与东南近在咫尺。
而身为南京镇守太监,刘国华和冯梦龙丶堵胤锡等人的许多方略,都是由他出面协调发布。
几大案抓捕数以万计东南官绅士儒,其中很大部分也是他下的令。
对于东南士林们来说,魏忠贤这个名字,更加具象化,简直就是一把架在脖子上的利刃,现在连骂都不敢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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