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所在的帐篷只有七步远,显然是他们上午留下的。
我赶紧走过去,用沙土把镜片埋好,心里警铃大作:他们已经把搜索范围缩到核心区域,下次说不定会直接闯进来查这座能走的钟。
夜幕漫进聚居点时,应急灯的暖光落在座钟上,卡通钟摆的影子在地上轻轻晃。
小远靠在我身边,手里攥着新画的“座钟图”——纸上的座钟旁,小仓鼠蹲在向日葵枝上,钟面的指针指在“爷爷来的日子”,他把画塞进我兜里:“哥哥,明天我要给钟上两次弦,肯定不会让它再停了。”
我摸了摸他的头,把白天捡的小螺丝放进他掌心:“等沙雾散了,咱们把这座钟擦得亮亮的,让爷爷一眼就能看见小太阳钟摆。”
睡前,我把备用的发条和齿轮放进地窖的铁盒里,摸出对讲机调到应急频道,轻轻说了句:“爷爷,探测器镜片离帐篷很近,您下次来,咱们约在上午的沙雾间隙,安全点。”
频道里没有回应,只有一阵轻微的电流声,像远方的“滴答”声裹着向日葵的淡香,落在寂静的夜里。
我知道,计时设备的危机还没过去,但只要座钟还在走、指针还在转、小远还能认真当“小时钟管理员”,这末世里的一点点规律与安稳,就总能撑着我们往下走——就像那声不紧不慢的“滴答”,哪怕裹着未知的威胁,也能把日子的盼头,一秒一秒,稳稳地数给每个等着明天的人。
